李修岳忽然唤她,“云初。”
她转过身,长发在微风中飘荡,“说。”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深吸一口,深邃的眼睛在烟雾缭绕中眯了起来,“要不……你下次晚上失眠睡不着,找我连麦试试?”
云初看着他,噗嗤笑出声,“为什么啊?”
李修岳的胳膊往外伸,慢条斯理的掸了掸烟灰,掸完烟灰手伸回来,吸一口,“我就想知道,你还有哪一面是我没见过的。”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认真,云初打心底里,忽然升腾出一丝的排斥,她不安的看着李修岳,语气许久才恢复如常:“那可不行。”
说这四个字的声调有些轻,尾音轻轻上扬,是撩人的前兆。
李修岳笑笑,问:“为什么不行?”
云初半真半假的说:“我有很多面是你没见过的,但我不能一下子展现出来,要等你慢慢探索……这样的我对你来说才神秘,越神秘呢,你才越有兴趣。”
“哦?”李修岳嘴角弯了弯,“受教了。”
他似笑非笑,一副看小孩子耍心机的样子,云初恍惚了一下。
她眨眨眼,方才酒劲儿上来,感觉也上来,就什么都默许了。在腿软脚软,尤其是某处,刚才仓促处理了一下,还难受着。也没什么心思再跟他闲扯。
因为最近苏离和母亲相处不愉快,母亲满腔委屈回了老家这事,让顾行心头有些不满。
这些不满由小到大,慢慢积压,顾行终于不堪重负,两人矛盾爆发。
吵架的根源是这样,周末家中阿姨的孙子从上海回来,阿姨已经半年多未见,所以一早请假回了老家,过完周末再回来。
顾行这个月底比较忙,公司任务重,安排的出差也多,苏离这边自然没办法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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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孕吐依然很重,厨房油烟味是大忌,只要闻到就吐的稀里哗啦,晚上顾行回来,苏离跪在马桶旁边刚吐完一遭,一个在公司里挨了领导批评,一个在家里遭罪没人伺候,各自有各自的委屈和疲倦。
苏离想到刚结婚的时候,苏素丽对她说的那些,说寒门难出贵子,顾行这样的出身,跟寻常家庭相比,可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苏离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从小娇生惯养,去到别人家细数着柴米油盐过日子,肯定要有很多矛盾。
之前被爱情冲昏头脑,苏离要爱情不要面包,现在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老祖宗总结的道理还是很有道理的。
她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样生活跟她想的大相径庭,对顾行说话,也没以前温柔小意:“本来我不应该到现在还吐的,都是因为前期照顾的不好……”
顾行看她半晌,走到沙发上坐下,“不是已经请保姆了?”
苏离说:“你妈妈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说走就要走?她是家里的老公主吗?这么大年纪还那么大的火气,脾气还没磨出来?”
顾行听了,脸色立马就变了,“你说我就说我,别说家人。”
苏离第一次见顾行那么大的怒气,平常他说话做事,和颜悦色,都会一副谦谦君子的好脾气,她立马噤声,望着他许久没说话。
顾行这边怒气消了一些,松了松领带,“我去做饭。”
他说罢丢下苏离去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就着水池子洗菜,苏离沉默无言的坐了会儿,起身朝厨房走去。
顾行挽着袖子,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做派,只不过眉眼之间的忧郁,是苏离不愿意看到的,她一只脚在门外,另一只脚在门内,头抵着门框看了许久,有句话终于憋不住,幽幽的问出口:“是不是我不怀孕,你就不会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