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衾呆滞地坐在位置上。
傅晏辞看见她脖子上被掐红的一圈,眸色沉沉,拉着她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
时衾睁着眼睛,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落下来,止不住似的。
傅晏辞将她抵在门后,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
“衿衿不怕,没事了。”
时衾浑身哭得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陈泽越巴掌打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姐姐。
想到苏锦以前也经历过那样的暴力,但没有人帮她。
她越想越难过,抱住傅晏辞,双手放在他后腰上,把他的衬衫都抓皱了。
傅晏辞垂眸,凝视她乌黑的发顶,怀里的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只有很微弱很微弱的抽噎,胸口衬衫湿了大片。
哭得他肝儿都疼了。
傅晏辞把人在怀里抱紧,大手在她后背轻拍。
时衾大概哭了十分钟,知道不能再哭下去了。
明明她不是那么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但男人的安慰和拥抱,像是催泪剂一般,让她肆无忌惮地释放。
许久,她吸了吸鼻子,从傅晏辞怀里出来。
“我好了。”她的声音喑哑,携着湿润的水汽。
傅晏辞伸手帮她擦脸上的泪水,因为实在太湿了,他带着小姑娘到沙发坐下。
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一点点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水渍。
时衾哭得满脸通红,眼睛也是肿肿的。
傅晏辞看见茶几上的琉璃碗,里面是剥好的石榴,他拿起递过去。
“吃点石榴,补补水。”
时衾低头看那石榴,粒粒饱满。
她摇摇头:“不要。”
傅晏辞:“不爱吃石榴?”
时衾看他两秒,别过脸,“那是陈珊剥给你的石榴。”她才不要吃。
傅晏辞好笑看她,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计较这些小事情,谁剥的不是一样。
不过瞧她哭得那么可怜,小姑娘说什么,他都得顺她的意。
他端起琉璃碗,起身出去。
总裁办里人人都到了岗,听见办公室的门打开,虽然各自在若无其事地办公,耳朵却竖了起来。
“徐启。”傅晏辞叫人。
徐启赶紧过来。
“之前送来的石榴在哪?”
每次有谁给总裁办送东西,徐启都会和傅晏辞象征性地说一声,傅晏辞也就听听,压根也不管那些东西的去向,倒是难得今天问起。
没等徐启回答,陈珊站了起来:“我收起来了,傅总您还要吃?我去拿。”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远了,没一会儿,拿两个石榴回来。
“我给您剥好送进去?”她殷勤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