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似的,本科加研究生耗费了七年的时间,进了会计事务所,和同事疯狂内卷,熬夜加班到凌晨,最后进了一趟医院,才发现自己被困局中,但是沉默成本已经让她无力改变。
时衾坐在工作台前,一边制作首饰,一边笑着听她抱怨。
苏圆圆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想到大学的时候就赶紧换赛道,跑去学美术的?”
念大学的时候感觉她对未来没有一点考虑,像是个幼稚的孩子,听从父母的安排,学了个所谓热门的专业,等出到社会才意识到问题,把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当作工作,有多么的痛苦。
时衾手上动作顿了顿,半晌,不咸不淡地说:“有人教我的。”
她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跟苏圆圆差不了多少,甚至比她想的还少。
从现在往回看,傅晏辞教她做的每一个决定,潜移默化里,让她成为了今天的自己。
这一点上,虽然不情愿承认,她不得不感谢他。
“那你运气真好。”苏圆圆叹气,“怎么那会儿就没人教教我呢。”
如果有人提点提点她,她才不学什么狗屁金融。
时衾走了神,五金钳夹到了手,破了一块皮,血流了出来。
在旁一言不发,只看着她做手工的江晗站直起来,眸色一紧:“医药箱在哪里?”
时衾抽出两张纸巾,压在伤口上:“没有医药箱,没事,不要紧。”
江晗皱眉,看着血瞬间染红了的纸巾,转身出了店门。
苏圆圆看见他扎进雪里,一路跑远,进了拐角的药店,没一会儿就提着一个袋子出来。
江晗跑回来时,头上落了白雪,气息微喘。
他站在工作台对面:“手给我。”
时衾没动:“我自己来。”
“给我。”江晗难得对她不耐烦。
“……”时衾仰头,望着男人漆黑的眸子,微沉的嗓音,突然有一瞬的恍神。
她抿了抿唇,缓缓伸出手。
江晗的手指温热,包扎的动作生疏,几番拨弄,半天没好,反而让伤口又流血了。
苏圆圆看不下去,真是不会伺候人的少爷,却也没插手。
好不容易包扎好,时衾轻声道了句“谢谢”,态度依然是客气冷淡。
江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指腹来回摩挲,留恋刚才碰到女孩纤纤细手的柔软触感。
时衾的手受伤了,做不了活,三个人干脆拉来椅子,并排坐在小店里的橱窗边,看外面的大雪纷纷,行人渐老。
仿佛时间在这一瞬停滞。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对了,我之前给一家企业做项目,还碰到林乔了。”苏圆圆提及,“她现在可厉害了,当上了大公司的产品总监,我差点没认出来。”
林乔没有和他们一样读研究生,大学毕业就开始工作,现在发展比她们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