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场病,就能让人暂时什么都不用想地卸下芥蒂。
那个时候夏思树还不知道源头从何而起,只因为邹风这一晚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而大脑微滞。
他在抱她。
骨节分明的几根手指紧紧扣在她腰间。
夏思树忽地一阵心悸,她条件反射地低头,慌乱之中扯他的手腕:“邹风,松手!”
即便生着病,邹风力气也比她大得多。
夏思树攥着他的手腕扯了大半分钟,还是纹丝不动。
邹风额头依旧贴在她的后腰,嗓音平淡的沙哑,却不打算放了她:“那你走吗?”
“……”夏思树没说话,抿抿唇,攥着他的手腕想转身。
顺着她的这个动作,腰间的手往后,换成了紧扣在她的后腰。
邹风依旧维持着原姿势,借着劲将人往跟前揽了几厘米。大概是头疼得难受,他将脸贴在夏思树腰侧,动作暧昧又自然。
腰细,手臂从腰后环过,姿势已经相当于完全把人楼到了怀里。
“走吗?”他又问,嗓音依旧是丝丝的沙哑。
“。。。。。。”
夏思树耳根发烫,看着邹风垂着头,一根黑色细绳从脖颈后方的位置显露出来。
记得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起,他就佩戴着这样东西,只是从没看清过衣领内的吊坠。
僵持了片刻,夏思树终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她缓缓松开被她扯得皮肤发红的手腕,放弃道:“不走。”
“嗯。”腰间的那双手终于有所松动。
室内落针可闻,夏思树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
雨是在一小时后逐渐停的,窗外黑洞洞的一片,水滴从细长的叶片滑落。
夏思树睡的不安稳,半梦半醒,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手边的手机,时间刚要到深夜一点。
床尾处,邹风穿着那件冲锋衣,靠在沙发上睡着,把床让给了她。
大概是骨子里的教养,哪怕自己生着病,对方别人嘴里膈应得要死的“继妹”,也奉行着优先照顾的原则。
夏思树看了眼窗外,盯着沙发上的那道人影,最后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走到邹风跟前,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还是烧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