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且有几分道理。”
她的确怕暴君。从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和她没说过几句话的州判姑娘就没了命的那一刻,暴君会杀她这个概念,已经深深刻入了她的脑子中。
这会儿转念一想,刚刚在大殿中,他的确没有对她表露过杀机。甚至最后捏着她的下巴,力度也不重。
下巴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姑娘如今只管放宽心,且先试试,陛下是不是真的愿意顾着姑娘。”
柳安安情不自禁问:“如何试试?”
“自然是讨好陛下了!”玲珑说的理所当然,“姑娘现在已经是陛下的人,那么自然是该以陛下为主。无论姑娘心中怎么想的,面子上,必须要讨好陛下。说不定讨好着讨好着,陛下再有脾气,也不会对姑娘发了呢。”
柳安安寻思着,的确是这个道理。
她便是讨好暴君,不至于让暴君真的把她当做什么宝贝,但是也会让他记住,还有这么一个人长期在他身边,哪怕是真的有一天想杀她的时候,也许会多犹豫一下呢。
那可是她的一线生机!
如此一想,柳安安来了精神。
她且在殿中避开了两日,好好缓解了一下当日受到的惊吓。
等过了几天,心中那份悸动浅了,趁着用过午膳,柳安安让女官跟着她,在殿外漫步消食,走得累了,坐在凉亭中摇着扇子,顺口问。
“我初来,还不知道陛下的有些旧事喜好,怕哪里做得不对冲撞了陛下。你不妨告诉我一些。”
女官立在柳安安身侧,低语:“美人还请慎言。奴婢曾说过,帝王行踪不可打探,同样,帝王私事,亦不可言语。”
柳安安不气馁。
“你只告诉我,我又不与旁人说。”
女官那日是跟着柳安安进入大殿的。
也是亲眼目睹,那位在她眼中无情无欲的帝王,是怎么在这个娇憨柔弱的美人面前,放软了态度。--
这么一想,她略迟疑。
“陛下的旧事,请恕奴婢并不知
情。宫中的旧人大部分都不在了,少有几个知晓的,如今也都是在太妃身边服侍。”
刚听见太妃一个词,柳安安还没有过问,女官已经说到下一句了。
“若是提及陛下的喜好。奴婢能提点美人的,也就是一件事。”
“陛下容不得半分背叛。”
女官说得十分郑重。
柳安安心里一颤。她不安地绞着手指头,只觉自己又多了一处危险。
她现在都说不好
,她会不会悄悄半路跑了。这种,也算是背叛吧。
她无比忧郁。
“那到底该如何讨好陛下才是?”她喃喃自语。
“其实美人若是想要讨好陛下,并不难。”女官忍不住出声提点,“美人在陛下眼中是不同的,只要是美人做得,陛下定然都是另眼相待。”
“不同?”柳安安抓住了一个词,好奇追问,“你是说,我在陛下眼中与旁人不一样?”
“自然。”女官想到大殿的那一幕,已经私下传言,保住一条命的朝臣,看柳安安的视线,更复杂了,“美人不要低估了自己。美人是第一个,让陛下亲自带回来的人。”
柳安安陷入了沉思。
丫鬟说,她只有那么隐隐约约一点感觉,可是女官都这么说了,定然是真的。
原来,她真的在暴君心中与众不同。
那她是不是暂时不用考虑,她会不会丢了性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