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是真让我死在外面,我倒是看不起父亲了,放心,我无事的,再者说,我也算是有一身武艺的,大兄便是想要对我下手,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再说。”
到现在,刘裕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刘聪了。
“不然我与你一道,即便是大兄真想害你,心中也会掂量掂量。”
听到刘裕这句话,刘聪心中微微感动,但还是说道:“大兄日后终究是要接过父亲的事业的,你若是得罪了大兄,对你来说不好,你你母亲也不好。而且,若是大兄真要对我下手,你在我身边,他也不会心软的,反而你会成为我的累赘。”
匈奴人可不像汉人一般。
虽然并州匈奴五部已经逐渐汉化,但是由于汉人并不接纳匈奴人,所以他们的这种汉化程度,其实也是有限的。
不少匈奴族之前的劣习,也是完整的传承下来了。
“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
刘聪走到刘裕面前,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上,非常严肃地说道:“大兄毕竟是大兄,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尊敬他,不能有不敬的想法掺杂其中,这次我去游历回来,也知晓汉人的世界是如何的了,汉人中有一个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便你我是庶子,只要有心,有志气,将来成就未必比大兄差。”
听到刘聪这句话,刘裕眼睛微亮,他重重点头。
“弟弟明白了。”
刘聪轻轻点头。
“你回去吧,好好交好大兄,说不定日后,我还有需要你的时候。”
刘裕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既然刘聪都已经如此说了,刘裕也没有继续呆在此处的意思。
刘裕走了,呼延战脸上却有担忧之色。
自从他们从司隶回来之后,刘和对他们的敌意,便是与日俱增的。
附带着刘聪的生母张夫人在并州也不好过。
“主人真的要去做巡查骑兵?”
看着呼延战担忧的眼神,刘聪轻轻点头。
“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去军中,与那些将军们交好,呆在并州,呆在父亲身边,这都是没有办法做的,做巡查骑兵虽然辛苦,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历练。”
刘聪从小到大都是按照汉人富家公子一般长大的,言行举止,其实与汉人都没有什么差别的。
这有好处,自然也是有坏处的。
好处是可以更好的融入汉人圈中,譬如他能够游历冀州司隶,与他的装扮举止不无关系。
坏处则是他一身汉人装扮,但那些底层匈奴人,或者说那些个匈奴首领,有的装束生活方式与草原上的匈奴人无异。
他要是装扮得太像汉人了,自然是被这些人拒之门外的。
并不把他当作自己人看待。
好处与坏处,各有千秋,但现在天下看起来不太平,这坏处就被无限放大了。
这才是刘聪想要去做巡查骑兵的原因。
以他的出身,自然不可能一直做巡查骑兵的。
恐怕做一两个月,便会换在军中去了,届时,才是他发挥的时候。
尤其是现在大战在即,他最是有可能立功的。
“可是”
刘聪看着呼延战,轻轻笑道:“危险自然是有危险的,但是若父亲连我都保不住,恐怕他那个位置,我大兄便可以接过去了,大兄若是识相,就不会对我下手,若是不识相,恐怕还会成为我的机会。”
说了这么多,尤其是说给自己这个肌肉发达的贴身侍卫,刘聪摇了摇头,自嘲一声。
“我与你说这般多作甚,好好收拾东西,去呼延翼那边去报到了,身在军旅之中,也更加自由不是?”
呼延战自然是看不懂刘聪的,但是他看到刘聪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