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无奈一笑,随即满眼宠溺却略作嗔怪状地瞪一眼李明达,方骑着马跟着李承乾去了。
李明达再回头去看房遗直时,却瞧他对自己点了下头,眼中颇有佩服之意。
这倒是难得的肯定。
“得幸公主及时出言,稳住了局势。”房遗直赞道。
李明达眨眨眼,“不过九婆的臭豆腐确实好吃,得空你也可以试试。”
房遗直轻笑,拱手谢过。
搜查随即继续进行,但没多久,李道宗也带着人来了。他到的时候人满头大汗,因听说案子涉及数万两黄金,而曲江池又在他的管辖之内,身为刑部尚书的他自然十分紧张,意欲过来参与询问一下。
“这段日子刑部事情太多,我有诸多没顾及的地方,昨天才听说,刑部侍郎竟然找了个没用的仵作给你们,真真气煞我了,好生训了他一通,今儿个特来领他跟公主赔罪。”
李道宗说罢,就招手唤来关洪波。
关洪波立刻满脸歉意地要给李明达跪下。
“倒不必如此,追谁之责这是你们刑部内部的事,我不会多问。我这里对你们只有一句话,犯了错谨记就是,不要再有第三次。”
李道宗怔了下,忙问李明达,“还请公主明示,为何说是第三次。”
“今春的时候,侍卫郑伦,也是你们刑部出的仵作验尸,对么?”李明达问。
李道宗怔了下,然后丢脸地点了点头,忙对李明达保证,他以后一定对属下们严加管教。
关洪波身子抖了下,马上跪地,对李道宗和李明达再次赔罪认错。
“禀公主,我们都已经挨家挨户搜遍了,没有发现杜氏及其随从。”田邯缮回道。
李明达看向程处弼,觉得他似有话要说。
程处弼受到公主的示意目光之后,立刻拱手道:“还有一户没有搜。”
“那户就不用搜了,那是魏王的别苑,一般人出入不得。再说也问过了,昨夜并没有什么人出入那里。”田邯缮道。
李明达凝视田邯缮。
狄仁杰这时候道:“确实就差这一户没有搜,所以我们此来回禀,想请公主允准。”
田邯缮道:“王爷的别苑守备森严,没什么可查。”
李明达斜睨一眼田邯缮。
田邯缮感受到主子责怪的目光,立刻住了嘴,然后自打嘴巴一下,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他还是很乖乖地马上认错。
“说好一户不落,你就搞特例,回头收拾你。”李明达对田邯缮训话之后,就带着人亲自去了李泰在曲江村的别苑。
守门的侍卫见程处弼又来敲门,把门开了个缝后,就心不在焉地喊着:“怎么又来,都说了这是魏王爷的别苑,未经魏王亲口允准,任何人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虽说这是别苑,可也等同于王府,你们乱闯,那就是冒犯王爷,冒犯皇权!”
“晋阳公主驾到。”程处弼对他小声道。
侍卫一听,眨眨眼,哈哈大笑着看程处弼,“你开什么玩笑,当我不知道这案子是大理寺少卿负责?”
“你竟连个傻子都不如,傻子都知道这查案的人里头有公主。”程处弼越说声音越小,就像是说悄悄话一般,但话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侍卫狐疑地看一眼程处弼,还是不信。
田邯缮立刻拿着麟符给了侍卫瞧,侍卫手一哆嗦,差点把东西摔了。他忙打开门,看到门口竟然有诸多贵人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那里。别的不说,江夏王李道宗他却识得,遂赶忙跪地赔罪。许久沉默后,侍卫就用余光扫一眼那些下马的人,瞧着站在中央身材娇小,但面容十分朗俊的‘少年’,倒是一身贵气,且瞧江夏王对他的态度,此人必然就是晋阳公主了。
侍卫忙躬身头贴地,跪得更为虔诚一些。
“这宅子倒不错,”李明达背着手进门后,扬首四处环顾一圈,发现院子挺大,还气派幽静,景致布置也十分舒适怡人。
李明达斜睨一眼刚刚装腔作势喊话的侍卫。那侍卫吓得浑身哆嗦,晓得自己装大了,得罪错了人,战战兢兢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你们许还不知,就在今晨,四哥已经把这座宅子输给我了,你们而今已然是我的人。”李明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