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召在凌晨疼醒,挣扎着站起身打了120之后就昏迷过去。
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额头上围了一圈绷带,她平躺着盯着天花板,有医生注意到她醒来,扶着她坐起身。
小护士个头小小的,一双圆圆的眼睛像葡萄,戴着口罩也难掩惊讶的表情。
“你醒这么早?饿了吗?医院楼下有早餐卖。”
聂召摇了摇头,又感觉唇上有些疼,嗓子也干,破铜锣嗓似的声音:
“谢谢。”
小护士又说:“你的手机刚才响了。”
说完她就把旁边的手机递给了聂召,方便她拿。
聂召又说了谢谢,小护士从病房离开。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可以摁旁边的红色摁钮。”
聂召点头,视线移到手机上,一个小时前,葛元凯打来的。
给他回拨了过去。
“有事吗?”
葛元凯听着聂召的声音,微微皱着眉问:“你嗓子怎么了?”
“感冒了。”
“哦。”
葛元凯没怀疑,问她:“你要不要回来?我给你安排地方,或者我给你安排出国。”
他没那么大能耐,真要安排也只能去求他爸。
聂召说不想去。
葛元凯沉了口气:“聂召,你还是回来吧,这事儿本来就是——”
听到那边没吭声,葛元凯又不知道要不要说了。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没事挂了。”
“欸不是啊。”葛元凯吞吞吐吐半天才吭声,沉了口气,“我要走了,后天的飞机。”
聂召盯着空无一人的病房,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腿上,问:“去哪?”
“你知道的,我爸一直想让我进部队,不是个三五年回不来,我也没得选。”
葛元凯早上给她打电话前还一个人去了海边,跟前炮友睡了一晚,此时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烟,早上人少,只有几个散步的来来往往,空气都冷得刺鼻。
他盯着东边那刺目的阳光,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他不得不走,但他走了,聂召就没人管了。
她平常看上去跟谁都能玩在一起,但把对方当真朋友的几乎没有,她看上去薄情又冷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颗心冰凉凉的,葛元凯都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跟她玩到一起。
“你有事给他们打电话。”葛元凯只能这么叮嘱。
聂召:“哦。”
葛元凯啧了声,有些不满地嚷嚷:“你这么冷漠的吗???我进部队之后手机都不通了,能打个电话回来都难,我真服了,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把我送那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