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鹭离家之后,先到客栈换了身男子袍装,又约了五六个交好的商队护卫,领着人出了城。
“一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其中一个护卫问。
“抓人。”陆鹭语气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儿,又对几个护卫交待:“今儿这事不许告诉我姐姐,也不许跟你们头领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意思很明显,今日要办的是私事。
五六个护卫面面相觑片刻,不由追问:“抓什么人?”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陆鹭没再多话,打马直奔褚家在城郊的一处田庄,正是孙嬷嬷做苦役的那一处。
田庄上住着许多户依附于褚家的佃农,本也都是些不会欺负人的老实人,但自从来了孙嬷嬷,听说她是犯了错到此处受罚的,便都也不曾手软,脏活累活一应俱全招呼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孙嬷嬷已是身形佝偻,老得陆鹭差点儿没认出来。
她直接命人把孙嬷嬷掳上马,本是做好了与庄户动手的准备,见无人阻止,正合心意。
孙嬷嬷吓得大喊大叫,陆鹭听得心烦,命人绑了她手脚堵了嘴,再要打马折返时,碰上了追来的贺震。
“阿鹭,你做什么?”贺震愕然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孙嬷嬷,没料想陆鹭竟然做出绑人这种事来。
他印象里,陆鹭虽然娇蛮了些,决计做不出恃强凌弱的事来。
“你少管闲事!”
贺震到底效力于褚昉麾下,陆鹭不指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扬声说罢这句,仍旧领着护卫朝城里去了。
贺震立即打马去追,却被几个护卫处处挤兑,根本近不了陆鹭的身,他心中着急,只得站在马背上腾空一跃,跳到了陆鹭马上,把人半拥在怀里,抢过马缰勒停了马。
“阿鹭,你到底要做什么?”
贺震力气大,虽只用了一条手臂箍着陆鹭,已令她动弹不得。
“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你非要管是不是,好,那我告诉你我做什么,先放开我!”陆鹭气道。
贺震想左右已经追上了她,任她不能妄为,遂松手放了她。
陆鹭跃下马,命人将孙嬷嬷拖进道旁的林子里,当即审问起来。
“当初是谁指使你给国公夫人下毒?是不是那小郑氏,你老实告诉我,否则挖你的心、剖你的肝,扔河里喂鱼!”陆鹭恶狠狠地吓唬孙嬷嬷道。
孙嬷嬷浑身发抖,颤着音连声哭着说是。
陆鹭拿出早就写好的供状扔到她面前,“画押!”
又说:“到公堂上,你要是敢说瞎话,我拔了你舌头喂狗!”
她并没打算直接把这件事捅上公堂,只是想把孙嬷嬷这个人证藏起来,拿着她的供状要挟褚昉和离。
但也做好了闹上公堂的准备,遂提前震慑孙嬷嬷一番。
不成想孙嬷嬷一听要上公堂,哭天抢地喊着饶命,说什么不肯画押。
“饶了婆子吧,我真知错了,你们动不了表姑娘的!老夫人和主君都会护着她的!婆子要是供出她来,连命都保不住了啊!”
“你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你没命!”
陆鹭拔出明晃晃的短刀,作势要挖孙嬷嬷眼睛,吓唬说:“先挖了你的眼睛,再拔你的舌头、割你的鼻子!快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