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没料想他突然说出这句,不明他何意,难掩诧异朝他看了眼。
褚昉却在此时迎上她的目光,似是已完全释然,“陆姑娘,望你早日良人在侧,得遂心愿。”
真诚恳切,没有半分阴阳怪气和虚情假意。
陆鸢疏朗一笑:“谢安国公吉言。”
褚昉笑了下,却没有接话,此时言谢,为时过早。
因着褚昉尽释前嫌的温和态度,陆鸢觉得或许可以和他谈一谈补偿的事了,朝后看了一眼,示意护卫不必紧跟,而后打马先行,褚昉自然知晓陆鸢何意,拨马紧随。
待与护卫拉开距离,陆鸢道:“安国公,之前所言铺子的事,你可想好了?”
褚昉料到陆鸢有话说,没料到她要说这个,面色微微一变,想了想,颇有深意地看向陆鸢:“就这么想补偿我?”
“终究是我错待了你,怎能不了了之?”陆鸢道。
褚昉忖了片刻,带出几分晦暗不明的笑意,看着陆鸢说:“既如此,待我想好要什么补偿,再说与你。”
陆鸢颔首答应,承诺:“我定尽力而为。”
褚昉不知何故笑了声,问她:“这句话,我能信么?”
陆鸢知他意指二人做夫妻时诸般虚虚实实、难辨真假的诳语,一时有些讪然,抿抿唇,并不言语。
褚昉看她这般神色,朗然笑道:“陆姑娘若言而无信,别怪褚某不客气。”
听来像玩笑,却带着些惯来的霸道,陆鸢笑了笑,回说:“我可不敢诓骗安国公。”
褚昉笑了下,他这辈子,最大的跟头就栽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不敢诓骗他的女子身上。
至南城门,褚昉才与陆鸢一行作别,看着他们踏着渐渐明媚起来的晨曦远去,勒马回转。
他早就说过,他不会成人之美。就让她对周玘再多些期待吧,希望越重,失望越深。
不过,陆鸢对他放下戒心的样子,属实让人心喜。
···
陆鸢只在汝州府客栈休整了一天,与周玘递信报过平安,便往烧瓷的窑口去了。
窑口偏居山野,道路狭窄,不宜跑马,且常有窑工推车来往运送瓷土、瓷器等物,陆鸢等人只好徒步前往。
因地势所限,窑口分布并不集中,三三两两散落山野之间门,陆鸢-->>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