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孕期将至,云姒情绪莫名变化了些许,有些矫情,但今日尚好,咬牙走完全程,也没有喊着要停下来。
谈垣初在时,云姒会娇气点,走一点路就磨蹭在他怀中,呜咽着说走不动了。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总归谈垣初只能一边低声哄着她,一边半搂半扶着她走完下半程,且乐此不彼。
曲嬷嬷见状,总觉得是皇上带坏了娘娘,不然怎么皇上一来,娘娘就娇气起来了?
云姒不知道曲嬷嬷在想什么,六月天已经很热了,她身上的宫装都换成了单薄的春装,宽松的宫装也遮掩不住腹部的高挺,她走完几圈后,额头溢出汵汵薄汗,坐下抿了口凉茶后,她才想起来问:
“娘娘怎么样了?”
自皇后娘娘中毒后,一直都在坤宁宫中休养,每日请安的时间也改了,百枝像个刺猬一样防备所有人,坤宁宫不见客,云姒也很久没见到皇后娘娘了。
秋媛替她擦着额头的薄汗,闻言,摇了摇头:
“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云姒轻蹙了蹙黛眉,选秀在即,皇后不出宫坐镇,到时谁去主持殿选?
云姒心底刚冒出这个想法,傍晚时分,百枝就带着坤宁宫的旨意来到了褚桉宫。
等听完百枝的来意,云姒整个人都有点懵了,忍不住惊愕:
“娘娘让臣妾到时去殿选?!”
百枝闷声点头:“娘娘身体还有点虚弱,太医让娘娘再好好养一阵子,不宜耗费心神。”
若是平常,云姒是乐意接下这件差事的,毕竟主持选秀,秀女如何都是由她亲自挑选,她心底也能安心。
偏偏殿选是七月,她的预产期也是七月。
孰轻孰重,云姒还是分得清的。
百枝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低声道:“娘娘也知道熙修容的顾虑,但熙修容的预产期是将近七月底,殿选却是在七月初,中间还余些时间,应当不会那么巧,您就当去散散心。”
云姒有片刻被噎住。
谁能把殿选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散心?
百枝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的话还在继续:
“难道熙修容就不想亲自去主持殿选么。”
说到这里,百枝仿佛知道什么,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熙修容,闷声道:“日后未必有这个机会了。”
云姒只当她说的是娘娘身体养好后,下一次她未必能再主持殿选,纵使她能再去,也很难再都是听她的意见。
毕竟到时上面还有皇后娘娘,她不好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