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泮大概能猜到她的用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会为您办妥这件事的。”
“完事请你吃饭。”鹿露大方地说,“下次请你去别的餐厅。”
林泮和她相处多日,已经不似最初拘谨,竟然微微笑了笑:“那我又要沾光了。”
但他毕竟不是喜欢与人嬉笑的性格,很快收敛容色,“我回一趟市政厅。”
“路上小心。”鹿露随口说着,舒舒服服地瘫倒在沙发里,开始和聊天,为新家大肆采购。
买东西真爽,怎么买都还是五位数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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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泮久违地回到了市政厅。
“早啊,林泮。”忙着整理文件的科员看见他,随意招呼。
“前辈早。”林泮毕恭毕敬地颔首致礼。
前辈懒洋洋地问:“什么时候再去星云啊,给我们带点甜点。”
“我是借了别人的光。”他笑笑,没有打肿脸应承,反而道,“抱歉,有点正事。”说完,正好走到吴可人的办公室前,笃笃敲两下门。
“进。”
林泮推门而入。
吴可人扭动桌上开关,玻璃落地窗瞬间从阴影变成百叶模式,透露些许微光。像她这样立志混迹仕途的女人,总会在细节处格外当心。
谁都不缺男人,何必和男下属共处暗室。
“你怎么来了?”她的口气不复前几日的严厉,反而多了几分亲切,“鹿露怎么样?”
林泮道:“还在适应中,目前来看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吴可人点点头。
他继续道:“这两日,她在城里转了转,听说上个星期城南工厂爆炸,好些人受伤,说想捐一笔钱给他们看病。”
上星期,城南一家氢电池工厂夜里突发爆炸,值班的十余名员工死亡八人,重伤五人,更糟糕的是,爆炸波及周围的住宅区,许多居民在睡梦中惊醒,来不及逃离蔓延的火灾,又有十几人被烧死在家中,近百人受伤。
市政府第一时间将伤者送往医院,也安顿了其他居民,勉强算是控制住了事态。
但不提居民区的安顿所需的各项花费,修复烧伤所需的疗养液极其昂贵,且未和政府签订合同,每人的治疗费用高达三万多。
本市财政承担不起这样的支出,靠的都是居民捐款,可也不多。
鹿露提到保育院,或许是给他的人情,但在事故中受伤等死的人更需要这笔援助。再者,对吴主任、赵市长来说,这无疑能解燃眉之急,社会影响力也好。
果不其然,吴可人一听,立即来了兴趣:“噢?真的?她打算捐多少?”
“一百万。”
吴可人沉吟:“不多,也不少了,这都是个人财产——她想要什么?”
林泮斟酌道:“鹿露很有想法,而且很多观点和时人不同,我不确定她的真实目的,可能就是想做慈善,可能是想和政府保持良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