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法术,而是恒定在体内的特殊能力。
“也多亏了你们,将军。”
尤兰德领主感激的点了点头:“若非有你们帮助……你们那些英勇的战士们,要是不惜一切冲杀进来,恐怕会对我的学生们造成不小麻烦。”
“学生……尤兰德领主还真是溺爱他们啊。”赫本将军笑了一下。
“没办法。如同在父母面前,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对一位法师领主来说,哪怕那些学徒们已经从我们这里毕业了几十年、也仍旧是我们的学生。”
尤兰德领主乐呵呵的说着:“我们的传统就是如此。几百年如一日,都是这么过来的。”
也只有在这时,才能从他的笑容与语气中看到些许衰老的痕迹。
法师塔的本质,就是一种学阀。它类似于通灵塔的教学模式,但有着本质的不同。
因为水仙公国的上层官员全部都是法师,而且只能是法师。
在水仙公国,一个不具有智慧道途的官员会被人们直接认定为无能。
同样都是没有主流道途的职业等级,就无法成为权力者。但在水仙公国,这种歧视甚至比阿瓦隆对威权道途的推崇更为严重——因为没有威权道途的等级,最多只能证明你这个人比较叛逆、不服管、也不想管人。
年轻的法师学徒们从不同的法师塔内部学习,有着同样的一批老师。而他们有着天然的傲慢与排外性——毕竟法师们出身于智慧道途,有着智商压制……普遍与其他道途都玩不太到一块去。
而他们的师兄师姐们,本身是他们同道途、同职业的前辈,并且因为师承关系而有着更亲密的关系。这种师生传承的关系远比亲缘关系或是同乡关系更值得信任、同时也更容易追溯责任。
于是就导致了所有的官员都会优待并提拔自己同系的学弟学妹们。而作为法师塔之主的法师领主们,哪怕并不是官员、也并非是真正的“领主”,却比外国的领主控制力强得多,自然而然便控制了当地的大小事务。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星锑人根本无法管理水仙公国。中间又隔着黑鹰领,最终只能让这些法师们自治。
而面对尤兰德领主貌似谦卑友好、却仍然有着些许傲慢的言语,两位将军却都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与这些法师领主们打交道了。
甚至在他们变成月之子前便是如此。
如今成为了永生者,又得到了强大的躯体、弥补了法师最严重的短板,变得更加傲慢也是理所当然。反正他们先前都是适应者——虽然如今适应道途的定义生了变动,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还是没有忘记的。“按照先前的约定,”尤兰德领主笑过之后便矜持的点了点头,“伱们暗中帮助我们立国,紧接着我们就开始帮助你们立国。”
“感谢你们的守信,兄弟。”米勒少将感激的点了点头。
“没事,将军。法师塔并非背信弃义之辈。何况长远来说,不遵守诺言的人只会被人群起而攻之。若是一朝失诺,便是代代喊打。自古皆然。”
尤兰德领主微微点头,沉稳的说道:“星锑人便是如此——他们昔日的承诺无一兑现。如今被那些低贱的地精们玩弄经济,却宁可由那些愚蠢的大臣们乱来、也不肯让我们插手。却不知那貌似缓解的局面不过是饮鸩止渴……如今出了事,却反倒是要让我们来负担财政缺口。
“星锑落到如此下场,众叛亲离……长远来看也不过是历史必然。均衡、越、黄昏、爱……四大势力,却没有一个擅长治国。若是没有智慧之眼,至少也来个威权之剑——可他们什么都没有。
“星锑人自诩帝国正统传承,想要学习帝国之道,可却没能学到底。殊不知学到一半是最为有害的。帝国时代的幕僚、宰相与大臣大半都是法师出身,这必然是有道理的。在八百年前,曾有一代帝国宰相便是均衡道途出身,你们可知道他做过什么……”
尤兰德领主说了起来,便是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两位将军都是粗人,听的头疼。但又不能不给领主们面子,毕竟他们接下来还要水仙公国的帮助。
于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等在这里,真挚的感叹一句:“确实如此……”
而随着他们在法师塔内达成同盟。
梦界也随之生了变动——
梦界,同样漫天飞雪的水晶山脉中。
身披银甲的银骑士,正抱着自己的头盔、单膝跪地面向远方的银冕之龙宣告离别。
“战士之国已然开始了反叛的序章。我要走了,王……我永世不会忘记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