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陈阳从他那沉甸甸的双肩背包里拿出好几袋子的刺嫩芽,赵鹏瞬间眼前一亮。
他一直想找些高附加值的农副产品生意,可奈何江阳省实在没有什么在日韩紧俏的作物。
这刺嫩芽却着实让他意外又惊喜。
前两年他甚至为了做刺嫩芽的生意,特地去东北跑了一大圈,可无奈,无论是运输成本,还是在当地老百姓心中的信誉,赵鹏都竞争不过当地的公司。
仅仅收购那一点,实在是鸡肋,这两年他也就放弃去东北做刺嫩芽生意的念头了。
于是,不等陈阳说话,赵鹏就挨个袋子挑挑拣拣,越看越兴奋。
这都是上好的刺嫩芽,尤其这五六月份,正是最嫩的时候。
“陈书记,这些刺嫩芽……都是从哪来的?”
见赵鹏的表情,陈阳微微一笑,商人果然比政客要简单直接得多。
“我们村山里的。”
“噢?我一直以为刺嫩芽都在东北,没想到咱们江阳省也有。”
忽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陈书记,这刺嫩芽……有多少?”
“漫山遍野!”
赵鹏可是太知道在日韩这两个富裕的邻国,刺嫩芽的终端价格有多高,需求有多大,于是当机立断:“陈书记,要不……咱们去村里实地考察一下?”
陈阳此时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急,赵总,咱们还是先说说价格吧,毕竟是生意嘛,把丑话说在前头,也免得之后再因为细枝末节的事情影响了咱的交情,你说是不?”
赵鹏哈哈一笑:“哎呀你看看,还是陈书记想得周到。”
他随即唤助理拿了个文件夹过来,照着文件,赵鹏和其助理在计算器上一通乱按。
陈阳也没在意,反正能给到村里一个实在价格就行。
几分钟之后,赵鹏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样,陈书记,如果您那能提供一至五吨的上等刺嫩芽,我能出到每千克九十八元的收购价;如果您那的货有十吨以上,我能给您到一百零六;如果您那能超过五十吨,我能给到您一百二一吨。”
陈阳瞬间产生了两个疑问:“赵总,咱们在商言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两个疑问。一,这价格是税前还是税后?二,都是越多价越低,您这怎么越多价越高啊?”
赵鹏一听,不禁感叹原来这小村长不是没有一点常识的。
“首先呢,我们公司是做日韩进出口贸易的,这几年咱们国家政策好,针对日韩的农副产品进出口税收补贴力度很大,而且,冒昧地问一下,这合同,是村合作社签,还是……哪个公司?”
赵鹏没有明说,但陈阳也明白,这所谓的“哪个公司”无非是在问是村里的买卖,还是他个人的买卖。
陈阳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有什么区别么?”
“有啊,这几年国家鼓励扶贫,村合作社都是免税的,如果个人公司的话,税种还是挺多的……算了,这样吧,陈书记,第一次合作,无论您那边什么形式,这报价统统算税后的。”
“另外这阶梯价么,其实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瞒您,其实最主要的成本区别在于物流,如果你那货不多,我物流运输成本就会很大;货越多,我平摊的运输成本越低,这您明白了吧。”
陈阳点点头,也应允了赵鹏想去村里实地考察的要求。
赵鹏索性直接安排自己的司机直接开着他的大奔前往,并让陈阳跟他同车。
梁俊辉近来无事,交代了声下乡采风,就开着自己那二手的三菱帕杰罗越野车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