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低着头。
这是恭送皇上时的礼数,放在往日,没有一点儿不对。
可皇上看不到朱钰的神情。
朱钰的个子矮,再一低头,脸色眼神全冲着地砖。
皇上没有让他抬头,脚步不疾不徐,走出了金銮殿。
等皇上走了,朱钰才抬起了头,他看着朱茂,眼底全是幸灾乐祸。
他把朱茂脸上的不安理解为心虚。
果然是脱不开干系……
朱钰腹诽。
造谣也就算了,放火简直是蠢办法里的蠢办法,朱钰压根不明白,朱茂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仅做了,还没做成,被一只猫逮了个正着。
得亏他没有跟着朱茂瞎起哄。
要是真上了朱茂那条贼船,他现在有的麻烦了。
朱钰又看霍以骁。
“正好,”朱钰笑了笑,声音压得极低,连他边上的柳宗全都没有听见,“看看我们的四公子,要怎么借题发挥。”
金銮殿里的,大臣们也退了,三三两两下了台阶,往各自衙门去。
一面走,一面嘀嘀咕咕,说着对此事的想法。
朱茂快步从他们身边过,心里跟擂鼓一般。
很不对劲。
温辞舞弊的传言是他弄出来的,经了几道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香居书院里传。
本打算借着考生聚集,传得更汹涌些,没成想,几个书院办茶会,让温辞大出风头。
计划推不下去,失败也就失败了。
反正对朱茂而言,失败仅仅是没有收获,不存在什么损失。
谁知道,有人丧心病狂。
他得确认,经手的人里头是不是有个姓褚的,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思及此处,朱茂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朱桓和霍以骁。
还好。
霍以骁以为事儿是针对温家父子去的,他还没有看透。
只要斩断了褚商人那条线,这事怎么收场,都查不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