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黄嬷嬷苦笑。
那些奉旨抄没的,别的本事不见得好,抄家的能耐数一数二。
温宴垂着眼,把黑檀儿抱在怀里。
当时,夏家除了砍头的,还有些亲戚流放关外。
前世平反之后,他们回到京城,皆是病的病、伤的伤。
温宴的表嫂抱着她大哭了一场,说是幸亏有温宴送去的银钱走了门路,不然两个小外甥得死在那儿。
那些银钱救了人,也让他们的日子稍稍好过了些,但终究是迟了五年……
这一次,温宴想着能早些就早些。
可她也确实是手头紧。
她回临安时,手里根本没有什么现银,唯一值钱的是成安给她的那匣子首饰。
那是宫中东西,轻易不能拿去典当,便是她敢当、人家敢收,价格都无法如意。
并出那么些银子,杯水车薪,怕是根本到不了夏家人手里,就被那些子全瓜分了。
黄嬷嬷见温宴沉默,柔声道:“姑娘,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急不来的。”
温宴笑了笑。
她比普通人多了一次机会。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个普通人。
不会点石成金,不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妈妈说得是,急不来的,一着急就全是破绽,”温宴道,“就跟那仇羡一样,我得先让仇羡伏法。”
黄嬷嬷含笑点头。
她就喜欢温宴的性子,拎得清轻重缓急,知道每一步都要走结实了。
她在后宫多年,见多了根基不稳的起起落落。
一朝飞上枝头,没多久又跌落下来,消失在宫闱之中。
温宴揉着黑檀儿的脖子,道:“你在仇家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黑檀儿伸了伸脖子,喵呜喵呜了一番。
黄嬷嬷听不懂。
温宴哈哈大笑,道:“它说,仇羡就是个绣花枕头,根本不禁吓,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黄嬷嬷抚掌大笑。
地窖能下人了,温宴和黄嬷嬷一块进去,清理出一些地方,只等下回送酒进来。
“看着地方不大,收拾起来还挺费劲,”黄嬷嬷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觉,天都要黑了。”
温宴拍去身上灰尘,走到墙下,正欲翻身出去,就见一人从外头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