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留在屋里,温宴哪怕再不想说话,也会小嘴巴巴个不停。
生产是大事。
耗费体力、心力。
温宴现在需要的是保存力气,而不是为了宽慰他,分心与他说那些有的没的的话。
要说话,往后有的是时候。
另一厢,岁娘回到殿内,与温宴道:“殿下上朝去了。”
温宴眼皮子抬也没抬,只唇角弯着笑了笑,轻声道:“用早膳了吗?”
“拿了两个馒头。”岁娘道。
温宴扑哧笑出了声,笑的时候,扯到了肚子,少不得倒吸了两口气。
骁爷的性子呀,还是没有变。
哦。
还是变了那么一些。
若是以前,说不准是亲手撕块馒头塞她嘴里,来一句“大清早这么有精神的叨叨叨,你夜里睡得还真挺好”。
温宴笑了一阵,等稍稍平缓过来,道:“那,我也吃两个馒头。”
殿内,嬷嬷宫女都忍俊不禁。
说完这话,温宴也不说旁的了。
等填了肚子,又依着嬷嬷们的交代,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动。
温宴走得不快,左右都有人扶着,以免阵痛突然袭来时站不稳。
等她从正殿走到改作了产房的偏殿,那里头,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金銮殿里。
霍以骁神色凝重。
待散朝了,霍怀定问了一句,才知道温宴快生了。
“有快有慢,”霍怀定道,“暄仔就是个皮的,我当时正在衙门里,小厮急匆匆来报信,我忙不迭往大丰街跑,才跑进大宅,就与另一个来报喜的小厮撞了个满怀。我才知道,竟然已经生完了。”
还没有体会到什么叫焦急难耐,什么是听着妻子的痛喊声急得焦头烂额,霍怀定一概没有体会到,儿子就被稳婆交到了他的怀里。
比吞人参果,都还回不过来神。
霍以骁促笑了一声。
因着太子妃临盆,赵太保和金太师亦没有寻霍以骁,左右近来没有大事,殿下歇一日也无妨。
皇上更是不会召他去御书房。
连胎儿夜里闹人都要一直陪着,现今肚子发作了,以骁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霍以骁回了漱玉宫。
虽然和岁娘交代的是“白日不回”,事实上,旁处也待不住。
只是一进宫里,就与一众人示意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叫太子妃知道。
若不然,就温宴那脾气,又得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