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上前一步,欲要制止发怒的镇远将军。
可越是有人拦他,镇远将军越是失控。酒气刺激着他的神经,儿子的伤痛挑拨着他的理智。如今他的大脑里只剩下报仇二字,哪还有什么顾忌可言。
镇远将军拽着顾越泽的手腕,像一头暴怒的公牛,酒气粗重,神色狰狞。原地转了一圈,阴冷猩红的目光扫过周围每一个可能伤害顾越泽的人。
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这可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大将军,要真是发起疯,谁能打得过他?
于是众人纷纷朝皇上看去,寻求解决办法。
元景帝抬了抬手,丝竹声停了下来,大殿上一片寂静。只剩下镇远将军急促的喘气声。
“翰明。”元景帝叫出镇远将军的表字,“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稍安勿躁?臣没法稍安勿躁!”镇远将军此刻已经理智全无,言语上的分寸也顾忌不得。
他望着这满殿喝酒享乐的人,只觉得心中万分痛恨与憋屈。
凭什么?!
如今大周内忧外患,动荡不安。他在外面镇守疆土无怨无悔,把唯一的儿子留在京都,只盼着儿子能好。
可谁想他行军打仗、以命搏命的时候,他儿子竟也在受苦!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守护这摇摇欲坠的河山!他的君主又凭什么值得他效力!
在酒精的作用下,镇远将军的想法愈加偏执,就连看向元景帝的眼神也不那么恭敬了。
元景帝岂能看不出,他心中翻江倒海。镇远将军回朝一路上的张扬行事早有人禀报给他。无论是地方官员的巴结还是百姓的供奉与称赞,都让元景帝内心不愉。
可最让他忌惮的,是镇远将军对此来者不拒,心安理得。
一个人若是习惯于此,便会产生贪念,有了贪念,就会付出行动。
在元景帝看来,镇远将军如今的行为就是挑衅与试探。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元景帝心中杀意涌现。
但元景帝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面色稍沉,酒杯重重地搁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翰明,你醉酒了,回去歇息罢!”
君王的不悦已经显现,镇远将军稍稍清醒,跪下告了罪,怒气冲冲带着顾越泽回去。
随后元景帝也以龙体不适为由,先行走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宫宴也没进行多久,众人纷纷告退。
容钰还有点舍不得这美酒,被墨书生拉硬拽着推走。
他们没有回京郊的庄子,而是直接回了容府,秦嬷嬷和卫五也都已经回去了。可当他们到家的时候,墨书却没有看见卫五。
“人哪去了?”墨书嘀嘀咕咕。
“墨书,沐浴。”
“哎,来了!”听见容钰的吩咐,墨书也顾不得此事,急忙去准备,服侍容钰沐浴歇息。
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半夜了。容钰却没有休息多久,天色熹微,容玥闯进他的房间,不顾墨书的阻拦,拿一把刀死死抵住容钰的脖子。
容玥一双眼睛猩红如血,宛如恶鬼般怨毒,“是不是你杀了越泽!是不是你?!”
【作家想说的话:】
久等了,下章争取解决这件事。
啵啵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