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齐暗暗抹了把汗,还好留个活口。
卫京檀捻了捻手指,将湮粉一扫而去,冷声道:“白立山有个儿子?”
“是的。”
“四肢砍断,扔到白氏屋子里,手脚留给白立山。”卫京檀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情绪,就如同在交代晚上吃什么一般稀松平常。
既然白氏当了主母惠及白家,那么白家人一个也别想跑掉。白立山的命暂且留着让容钰亲手处置,其余的,便不必脏了小少爷的手。
姜齐也没有任何意异议,低头称是。
卫京檀又道:“让你查容玥,查出什么了吗。”
“并未查出容玥和科举舞弊有什么关联,不过倒是查到了另一人。”姜齐看着卫京檀,面色有些凝重,“宗成山。”
卫京檀掀起眼皮看了看姜齐,一时之间,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相反还十分响亮。此人正是镇远将军的得力副将之一,班师回朝时,统帅数十万大军驻扎城外,未曾进城。
后来镇远将军被处死,许多人都以为这数十万大军得闹腾一番,更有臣子劝皇上出兵镇压,以免有人叛乱造反。结果却令所有人吃惊,十万大军偃旗息鼓,乖乖被收编到各个兵营中去,如泥牛入海,半点水花未曾激起。
这其中,宗成山功不可没。此人行事乖张,难以捉摸。
容玥怎么会和他搅合到一起去?又有什么目的?
——
翌日是个好天气,云开雨霁,天色澄明,微风吹过便能感受到春日的和暖。
早晨容修永要去上朝,白氏送走他后又去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侍女服侍着白氏更衣梳洗,道:“夫人,表姑娘来了有一个时辰了。”
“她来干什么?”白氏的神色不如往日惊喜。
前不久两家才闹了矛盾,白晓蓉在家中几次寻死觅活,可谓是把她这个姑姑架到了火上烤,害的爹娘兄长都对她没有好脸色,白氏自然也对这侄女心存怨气。
“表姑娘说,白老爷失踪了两日。”侍女口中的白老爷自然是指白立山。
“失踪?”白氏激动地扭头,头发不慎扯到侍女手中的梳子,硬生生拽掉好几根。她疼得大叫,回手给了那侍女一巴掌,“糊涂东西!怎么伺候的?!”
侍女捂着脸,跪地求饶,“对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夫人饶恕!”
白氏冷眼看着那侍女年轻貌美的脸蛋,眼中的嫉恨不加掩饰,昨夜侍奉容修永时,老爷便多看了这侍女好几眼。今儿一早竟敢还在她眼前晃悠,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蹄子!
白氏冷哼一声,“笨手笨脚的,以后不必在我院子里伺候了!”
“是。”侍女哭着往出走。
白氏回过头,对着镜子自己梳理头发,却怎么也理不顺,烦躁地丢下梳子,正准备再叫一个梳头丫鬟进来,却发现此前那个侍女一直站在房中没走。
“还在磨蹭什么,莫非想等老爷回来给你做主不成,贱皮子!”白氏怒骂。
侍女背对着她,不发一言。
“好你个没脸没皮的贱丫头,主子的话也敢不听了,今儿我就找人牙子来发卖了你!”
白氏气得大步走过去,拽住侍女的肩膀往后一扯。侍女木愣愣的,身子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被白氏揪着也没什么反应,只呆呆地伸出手,指着屏风后的一团阴影。
“夫人,那是什么?”
白氏顺着侍女所指看过去,只见暖融融的阳光照在绣着牡丹花的屏风上,一团突兀的不规则的影子显现在上面,像两个球,一大一小挨着,还有一些乌黑的液体从屏风后流淌出来。
“今儿早晨是谁打扫的房间,这么一大块脏污没看见吗?”白氏皱着眉走过去,绕到屏风后面,定睛一看,
——一个没手没腿的人彘正用他齐根斩断的腿根“站”在那里,端端正正地看着白氏。空洞的双眼流出血泪,手脚切口淌出的血已经干涸,变成地上乌黑的一片,浸染了白氏的鞋尖。
而此人的样貌,正无比清楚地告诉白氏,他是她的侄子!
“啊!!!”
一声尖叫响彻容府。
【作家想说的话:】
啵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