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婚礼回来,许秋音整整两个星期没出过门,她连卧室都不出,本来还会下楼去餐厅吃饭,这两个星期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和晨姨说话也变少了,只是淡淡的应几声。
晨姨明白,这是许秋音的自闭症发作了。虽说婚礼是许秋音自己要去的,但她回家之后她父亲就打来电话,对她在婚礼现场的是否丢人了等等进行一些列拷问,让她无比厌烦。
不过最让她厌恶的还是沈潇海,被他这种举止轻浮的纨绔子弟缠上,她可真是太倒霉了!
晚上,许秋音十点钟就会躺下睡觉,临睡前她给薛宁宁发了条消息:我睡了,晚安。
这是她和薛宁宁之间的默契,谁先起床就给对方发早安,谁先睡下就给对方发晚安。这种默契一直保持了三年多。
许秋音很在乎薛宁宁,因为薛宁宁是她唯一的朋友,薛宁宁知道她的几乎所有事情,她也知道薛宁宁的底牌。
躺下之后,许秋音虽然合着眼睛,其实根本没睡,她在等薛宁宁的回复。早上她和薛宁宁联系过,今晚薛宁宁不用熬夜做直播,她刚才发的消息,薛宁宁肯定看到了,可是……薛宁宁为什么不回她?
许秋音瓷白的手握紧了手机,面色紧张地咬着下唇又等了十分钟,薛宁宁还是没回。
她很焦虑。
多等一分钟都是煎熬,许秋音毫不犹豫地给薛宁宁打电话,接通后却听到了陌生的男声,她惊愕的同时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她没有打错电话。
“我正好要给你打电话,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男声粗声粗气的发出一阵大笑,震得许秋音耳膜难受,背景音非常嘈杂凌乱,但仍旧可以听到薛宁宁的怒吼:“你把手机还给我!”夹带着几句脏话。
许秋音立刻明白薛宁宁出事了,她焦急地命令对方:“你让宁宁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屑一顾:“她和我们玩得正开心呢,你也过来和我们一起玩。我们在富丽华酒吧,地址发你微信了。”
“我现在就报警,把你们一窝端了。”许秋音毫不犹豫地说。
男人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说:“好啊,估计等警察来了,你这个辣妹朋友,人已经不知道在哪儿了。”说完发出一阵嘲笑。
许秋音愤怒地攥紧了手机,声音异常冷酷:“你要多少钱才能放了宁宁,我马上给你转账。”
“这么大方,那老子要和你□□,你要是敢报警或者带人来,你朋友不死也得半残。你最好想清楚了。”男人挂了电话。
怒火在许秋音的眼底翻腾,她双手不停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既然对方的目的就是她,那她就去一趟。为了救薛宁宁,她非去不可。
许秋音披上长外套,随便拿了斜挎包,把几百块现金和一张银行卡放进里面,她戴着帽子和口罩下楼。
在楼下正好碰见了晨姨,晨姨见她这身打扮,顿时起了疑心,问她道:“这么晚了?你要出门?”
“冯叔睡了吗?宁宁喝醉了,我要去接她。”许秋音直接对晨姨说。
“那我和老冯去接她吧,都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晨姨一听是这事,面色微微一沉。
许秋音一下就看出来晨姨对薛宁宁有意见。晨姨原本就不太喜欢薛宁宁,觉得薛宁宁太社会了,这次要是让晨姨去,许秋音担心晨姨会对薛宁宁说什么。
“不用了,我去吧,有冯叔陪着我,很安全,我很快就回来。”许秋音语气淡淡的,态度却很坚决,根本不容晨姨反驳。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晨姨一脸担忧地目送许秋音出了门,家里的大门一直没有关,晨姨就站在门口望着许秋音的背影。
车子很快开到富丽华酒吧外面,不等司机冯叔,许秋音着急地跑下车。
冯叔挺好车子后立刻跟上去,却被保安拦在外面,“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来蹦迪不太合适吧?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可负不了责任。”眨眼的功夫,已经寻不到许秋音的身影了。
刚一进酒吧,许秋音就痛苦地蹲在地上,她双手捂着耳朵,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
酒吧里爆炸的音乐、涌动的人群、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当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足以让许秋音的已经好转了很多的自闭症原地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