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您见谅,属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冒犯。”屋里,顾决与常文、陈文业都跪在地?上,“实在是殿下的情况太危急了,我们无法,才只?能?出此下策。待到事后,任凭您处置!”
元朝抿紧了唇,不言不动。
她没有?靠近床榻,只?站在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看上去似乎无动于衷。
见此,三人心中有?些失望。
常文忙道:“郡主?,请您救救殿下吧。奴才知道,此次是大不敬,然殿下情况太危急了,我们如何也唤不醒他,唯有?您能?救他。我们并无伤害郡主?之意,只?求郡主?能?施以援手。”
“闯进王府,深夜掳走主?母。这就是你们的无意伤害?”闻言,元朝终于看了他一眼?,淡声冷笑?,“我倒是不知,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夫了。”
“……没有?找错人。”常文道,“慈惠大师说了,唯有?殿下心念之人才能?唤醒他。”
他仰头看着静默不言的元朝,眼?带哀求:“郡主?,便是殿下心心念念之人。请郡主?救殿下一次吧。”
说着,他用力叩首。
元朝还是未动。
只?除了进来时,她扫了床榻上一眼?,随后,便再也未看一眼?。
正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叹在身?后响起。元朝转身?,看见了走进来的慈惠大师。
“今日之事,大师也知?”
元朝面色有?些冷,“什么时候,连大师也成了东宫之人?”
“此事确实与贫僧有?关。”慈惠大师又是一叹,不过短短日子不见,他竟是苍老了不少?,“女施主?,缘起缘灭,终究需要你自己亲手解决。你与他纠葛甚重,是无法立时撇清的。”
“我与他有?何纠葛?”元朝冷着脸,声音更凉,“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如今我已?嫁人,与他自然更无任何关联。东宫不想要名声,我还要!”
只?要晏长裕不来纠缠,元朝并不觉得?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纠葛。
便是这一次,她也并不觉得?真的是顾决自作主?张,也不认为?晏长裕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还未登上皇位,晏长裕怎会放弃?
他这个人算无遗策,如今想来,或许又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划罢了。
“太子殿下自来身?体康健,又未生病受伤,如何就情况危急了?”元朝强压着怒气,“便是危急,也该寻太医才是。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可没那个能?耐帮得?上忙。”
说罢,她抬步便想要朝外走。
“郡主?!”
身?后,常文三人焦急不已?。
元朝不理,眼?见着就要踏出房门。慈惠大师忽然又开了口:“女施主?,你可知你缘何能?回来?”
元朝倏然顿住脚步。
“殿下!”
恰时,后方又传来了常文等人的惊呼声,“大师,您快来看看,殿下又吐血了。这血……血怎么止不住啊!”
元朝下意识转身?看去,入眼?的是一片鲜红,以及男人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不过是片刻,那张俊美的面庞已?然失了所有?神采,眉目间?的死灰加深了几层。
——那是死亡即将来临的征兆。
晏长裕……真的要死了?
元朝定在了那里。
恍然以为?进入了一场幻梦之中。
“卫知知。”
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一声又一声,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烦躁难安,心郁难平。
“……不要死。”
他说:“卫知知,我还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