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盛景一直喜欢愿愿,他这个当爹的不喜欢女婿也无可厚非。
但是如今发觉苏砚青喜欢愿愿了,他不但没有不喜,反而有意撮合,着实让她想不明白。
姜宁熹梗着脖子不说话,半晌才撂下一句:“不说了,睡觉!”
“诶,怎么就睡了呢?”许姝摇晃着他的手臂,“快跟我说说原因,不然你今晚别想睡了。”
姜宁熹把她晃得睡不了,只好坐起身,难以启齿道:“你没发现吗,愿愿从小就喜欢盛景胜过喜欢我这个爹,我、我就是……”
“哦,”许姝拉长音,替他说出来,“心里不平衡!”
她噗嗤一笑:“没想到你居然和阿景争风吃醋那么久,丢不丢人?”
他没说话,默认了。
“所以你心里还是认可阿景的,对不对?”许姝给他台阶下。
“算是吧。”姜宁熹望天,又开始死鸭子嘴硬,“不过小青也挺好的。”
许姝握住他的手,憋着笑道:“夫君,我知道你喜欢小青那孩子,但是喜欢他,不一定非要做女婿,或许你可以认他做干儿子。”
姜宁熹摇摇头,沉声道:“你也知道,虽然他没说,但是他也是喜欢愿愿的,怎么可能会同意做愿愿的兄长。”
从前他做得隐晦些,一般看不出来他的心意,夫妻俩也只是猜测罢了。但是今晚接风宴,他们看得真真的,愿愿离席之后他也马上追了出去,甚至放弃了与户部尚书说话的机会。
毕竟户部尚书关系着苏宝阁能否早些在长安开业,但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还没有人敢与户部尚书说到一半就走。
纵然后来百般赔罪,但是户部尚书临走前,脸色都还是铁青的,苏宝阁何时能开业,还真是说不准。
不过说着说着,姜宁熹又乐了:“咱们愿愿可真有本事,长安城最为出众的两位公子,刚好一文一武,都喜欢她。”
但许姝却有些愁了:“还不知道愿愿的心意呢,她整日像个小姑娘似的,丝毫看不出来情窦初开的模样。”
像女儿这个年纪的时候,她喜欢过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了,作为她的女儿,竟如此不开窍,许姝狠狠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便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姜宁熹凉嗖嗖道:“是吗?肯定也喜欢过盛怀安吧?”
“那是自然,”许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时候盛将军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我不是神仙,亦不可免俗。”
他听得心里泛酸,冷哼道:“刚好今日他回来了,你怎么不和他多说几句话?叙叙旧?”
“咦,我好像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许姝左右张望一番,又嗅了嗅他身上,恍然大悟,“原来是从你这儿传来的!”
姜宁熹哼了一声,躺下不理她了。
许姝笑着去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也只是随大流短暂地爱慕他几日罢了,至于夫君,我可是爱慕了二十年呢。”
她言语熨帖,手轻柔地在他胸膛前游走,姜宁熹一把捉住,呼吸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