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怜轻轻抖了一下,但是看了眼以往处处维护她的大哥姜宁熹,她又理直气壮起来,嚣张道:“你撕啊,你来撕啊!就这点小事,大哥才不会放在眼里,大哥,你说对不对?”
许姝闻言顿了下,视线慢慢移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姜宁熹。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可以不计较,但这次事关愿愿,若是他再偏心姜宁怜,她真的要失望了。
烟花爆竹声时远时近地传来,盛景的院子却像是设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
姜如愿见大家都不动了,视线都投向爹爹,她也好奇地仰脸望向爹爹,顺便将娘亲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拿下来,乖乖牵住。
再抬头,爹爹看向了她,姜如愿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愿愿,告诉爹爹,那句话真的是姑母与你说的吗?”姜宁熹蹲下身平视姜如愿,神色也极为平静。
得到女儿肯定的回答后,姜宁熹回头看向这个疼爱着长大的妹妹,神色复杂。
父亲老来得女,对姜宁怜千娇百宠,从小要什么给什么,是以养成了娇纵的性子,连婚事都要自己做主,对一个俊秀有余人品不足的进士一见钟情,越拦着越要嫁,最后落得个与夫家一同锒铛入狱的下场。
他时常会想,若是当初与父亲再坚定一些,将她拘在府中不许成婚,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面对这个受尽苦难重新归来的妹妹,他早已忘了这个想法,对她只剩愧疚,所以将她接回府上后百般补偿,甚至牺牲了发妻的利益。
可是现在,她竟胆大包天地将主意打到女儿头上,这句话是不起眼,可若是十年如一日地说下去,女儿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敢去想,只知道如今看来,是他又重蹈覆辙了。
姜宁怜的诸多做法给了他当头棒喝,让他知晓继续纵着她的后果只有一个——妻离子散。
姜宁怜满脸无所谓的笑,故意夸张道:“大哥,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将我赶出府吧?”
姜宁熹敛去复杂心绪,慢慢直起身,冷声道:“是,姜府容不下你,你带着鸿儿去华阳县居住吧,那里有一处姜家的祖产……”
不等他说完,姜宁怜立刻大叫道:“凭什么?!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住在自己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就因为那句开玩笑似的话,她一母同胞的大哥便要将她赶走,明明一开始是许姝的错,所以她才会和姜如愿说那句话……
对啊,是许姝的错,她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姜宁熹顿时软了语气,柔柔开口:“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开始是许……大嫂骂了鸿儿,所以我才口不择言的。”
许姝闻言微愣,她什么时候骂鸿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