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短暂议论一阵,混着步子又离开了。
林善在包厢内待了很久,外面的对话一字不差听入耳。
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短时间内她并不想出去。
而黑暗的好处是,她不需要面对任何人,也不用被任何人看到此刻脸上的表情。
她其实并不嫌弃关嘉谣的工作,因为她清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即便涉足此行,也会保留底线。
至于刚才那一刻最害怕的预料,也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了,只是嘴长在别人脸上,她并没有权利管制。
她所能做的,是远离这类人,不再跟他们做过多接触。
他们可以随意耻笑,这些并不能影响她,因为本就不是重要的人。
想通了这些,便刀枪不入。
林善收拾好心情,拉开包厢门,寻了人少的时机,从楼梯下去,一路避开所有人离开会所。
夜间空气清凉,秋风飒爽,林善吐出之前的浊气,深深吸了一口。
口袋内有铃声响起,她边走边拿出来看,这已经是韩津拨打的第六通电话了。
自刚才杜绝跟那群人有接触后,林善已不想跟他再有联络,他跟他们交情至深,跟她不过尔尔。
她难得在今晚从他脸上看见善意,不想再从那张脸上看见鄙夷之色,不如就此作罢。
按掉来电,她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先回家了。”
紧跟着又一通电话进来,这次却是关嘉谣。
林善也没有接听,同样发了条信息说回家了。
她是真的在回家路上,并不想在外面逗留太久,明天还得上学,不能因为情绪乱了生活节奏。
关嘉谣没有再拨,让她早点睡觉。
相反的,另一个人则是非常坚持,仍然不断来电。
林善都撑不到回家,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到家后,她迅速洗了个澡,上床蒙被就睡。
她不断自我催眠,奈何不少念头撞着脑袋,弄得她睡意欠缺。
闭了好一会眼,就在她即将昏睡的时刻,又听见窗外时而一阵敲击声,仿佛就在耳边,渐渐持续不停,间或带有呼喊声。
她皱了几下眉,咕哝一声,彻底清醒。
这一醒来,林善受到惊吓,她以为遭贼了。
在床上躺了一阵细细聆听,她又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那阵敲击声来自于自己房间的窗户,清脆的投掷声,似乎正被人用什么丢上来。
包括那声呼唤,喊的也是她的名字。
林善立刻下床,走到窗边往楼下望。
月光如水,一个身影立在树下,看不清楚是谁。
那人正对着她的窗户甩臂,一颗小石子猛地砸到窗户玻璃,反弹后又掉了下去。
林善起了怒意,推开窗户就吼:“再扔我就泼水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