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朝之前,中原几乎乱了几百年,正是内忧外患,天灾,战乱不断之故。
长公主点头,道:“是啊,□□总是在天灾之后便是这个缘故。”
她伸手握住了阮觅的手,道,“阿觅,你是个好孩子,心思灵透,并不是会钻牛角尖之人,你跟太子殿下他,想来当初是他真的伤了你的心,才令你对他那般决绝。”
“但是,阿觅,他不只是你的丈夫,他肩负的东西太多太沉重,不仅仅是杀母之仇,逼宫之恨,还有他是翼亲王教养长大的。”
“翼亲王是明绪帝的嫡子,他一生钻研武学,喜欢自由自在,厌恶朝堂,厌恶工于心计为储君位算尽心机的兄长和大臣们,所以他拒绝了储君之位,离开了宫廷,离开了京城。”
“但他到底是明绪帝的嫡子,即使他有多不喜欢,但有些责任就是天生的,他眼看着我大周朝由盛世天下一步步走向衰落,走向腐朽,百姓民不聊生,以他的性子,怕是既内疚又痛苦这也是他肯教养允煊的缘故。难道你还当真以为是因为什么私情吗?”
“他不见得有多喜欢允煊,不过是要弥补他当年逃避的,本来是应该他承担的责任罢了。所以他对允煊的教养几近苛待因为他还厌恶将这个江山折腾得千疮百孔的,我的父皇和我的皇兄。”
阮觅呆住。
她呆呆地看着长公主,想说,你怎么知道这些可是,她怎么知道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长公主看到阮觅的样子笑了一下,但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能真的笑得出来。
她道,“所以太子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也没有人教过他要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那样的个性,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或许曾经做错过很多事,你很难喜欢上他也是正常的可是阿觅,你可以不爱他,但也试着不要去恨他,试着不要让他变得更偏激,因为,我们大周需要一个强大却又不走上极端的明君。”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要让你委屈自己,去喜欢他,去迎合他,而是公平,公正,理智的去看待这些事情。你放得开,就算拒绝他,想来他也不会太过偏激的。”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她没想去教她怎么去处理感情的事这种事,勉强不得。
只是怕她误会罢了。
她停了一会儿,才道,“不过,如果将来,你真的为后的话,你记住,一国之后,之所以称之为国母,是因为我们大周朝所有的百姓都是她的子民。她的生活从来就不该只是把持后宫,用尽手段争权夺利,或者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而是能真的尽国母之责守护自己的子民。”
阮觅心中一震。
她怔怔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又带着些讽意笑了一下,道,“你自小的教育,想来从来没有人教过你如何为后吧但那有什么关系?你以为那些大家族的女子,很多据说是以皇后的标准培养出来的女子,他们的家族教她们的又是什么?”
“不过是表面贤良大度,内里各种权谋算计罢了。那样的教养,不要也罢。”
两人说着话的时间马车已经入了城。
马车停下,青峦就问守将道:“封城是怎么一回事?”
守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马车之上到底是不是长公主。
他也不敢问,只小心回答道:“自从受灾以来,大批的灾民都跑到我们陵江府来避灾,城中已经人满为患,前些日子城中大夫更是说灾民中有时疫出现,不得已,知府大人和江南督府过来稳定大局的郑将军便下了封城的命令。”
青峦知道他只是一个守将,问清了大概便也不再细问,点头道:“你派一个士兵骑马带我们去府衙即可。”
守将忙道:“末将送钦差大人吧。”
青峦摆手,道:“不必,城外流民众多,你还是留在此地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