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竹瞧了他两眼,还是把回春馆的大夫诊出她有孕一事告诉了齐衡玉。
齐衡玉望着婉竹欣喜不已的模样,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该去告诉祖母和母亲才是。”
婉竹却是温言相劝道:“大夫说我的胎像不稳。不如等过了头三个月,这胎稳一点之后再告诉太太和老太太吧。”
“嗯。”齐衡玉面上一派淡然,可心里却是高兴不已,大掌也搂住了婉竹纤细的腰肢,拂在她的肚前,以掌心的温热去体悟血脉的奇迹。
从前他不曾期待过孩子的到来。
可如今却是真切地盼望着婉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那是他与婉竹血脉的结晶,单单是想象着那孩子生的像婉竹一样玲珑讨巧,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滚烫了起来。
为了让婉竹这胎安安全全的降生,齐衡玉先是翻阅了本朝的《妇科圣经》,得知女子生产九险一生后心中盈存着的那些喜悦便霎时不翼而飞。
时至今日,齐衡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思。
他喜爱婉竹,而后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因为孩子而要让她陷入险境,他倒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可若是落胎,对婉竹的身子伤害也很好。
况且她那么期盼着肚子里的孩子。
齐衡玉通读了一晚上的《妇经》,晨起时一掀眸眼皮上多了两道彻夜不眠遗留下来的褶皱,眼下也是乌青一片。
他亲自去私库里挑件了些古朴奢华又有格调的摆件,特地登了鲁太医家的门,酒过三巡之后向鲁太医说明了来意。
“我府中的小妾怀了身孕,太医可否与我说说女子生产会遇上的险境,我也好心里有个防备。”齐衡玉开门见山道。
鲁太医一愣,可瞧着齐衡玉专注真挚的神色,只以为他是担心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儿,这也是寻常人家的男丁最看重的事。
小妾与子嗣,肯定是子嗣更为重要一些。
他便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云淡风轻地说道:“世子爷大可放心,老朽的药方定能保下胎儿,若是情况凶险还能用上剪子,剖肚而出也是常有的事。”
至于那小妾的性命,则就不在他的筹谋范围内。
齐衡玉本是一脸正色地凝望着鲁太医,想从他这儿得些经验回去,可谁曾想鲁太医说的都是怎么保下胎儿的话术,最后更是扯到了用剪子开膛剖肚之上。
若是开了膛剖了肚,婉竹还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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