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过的男人们,总是不怀好意地对姨妈吹口哨。
姨妈从不生气,只风情万种地笑骂那些男人两句。
阿丽莎不知道姨妈是以什么方式谋生,只知道,姨妈每天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家。那些男人们在姨妈这里的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有的数分钟,有的数小时,随后姨妈便会衣衫不整地把这些人送到门口。
阿丽莎不知道这些男人和姨妈是什么关系,但这些男人们看姨妈,甚至是她的眼神,都令她非常的不舒服。
小小的她下意识地躲着这些男人。
每当姨妈家有男人来,她都会偷偷跑出去。隔壁街住了一个养着许多小狗的老爷爷,阿丽莎喜欢那些小狗,便经常从姨妈家拿些小肉肠来喂那些狗狗。
然而,即便如此,阿丽莎还是没有躲开命运的捉弄。
在某个放学后的寻常傍晚,她被人□□了。□□她的人是姨妈的一名熟客。那个熟客见阿丽莎白净稚嫩,模样漂亮,已觊觎她很久。
姨妈得知这事后,起初十分愤怒,找到了那个熟客讨要说法,却意外地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
并且,熟客还告诉姨妈,如果能让她家中的小女孩儿继续陪他,每次他都会固定支付嫖|资。
姨妈本就是个妓|女,社会最底层人士,利益诱惑下,她的良知被魔鬼肢解蚕食。同意了熟客的提议。
阿丽莎的噩梦就此开始。
久而久之,整个红灯区便都知道了——妓|女凯丽家里有个白嫩漂亮的小雏|妓,收费不低,但是物超所值。
闻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
姨妈收钱收到手软,乐开了花。
阿丽莎也从最初的痛苦反抗,绝望至极,变成了麻木。久而久之,她学会了抽烟,偶尔也会像当初的姨妈那样,叼着烟风情万千地站在红灯区的十字路口。
只是,与姨妈凯丽不同的是,年轻姑娘阿丽莎眼中有厌世般的颓废和冷淡。
在接客之余,她还是坚持着去老爷爷家喂那些小狗狗。只是,老爷爷看她的目光,却从最初的和蔼喜爱,变成了鄙夷冷漠。
阿丽莎就当没看见。
偶尔,她会抱着一只叫波比的小狗坐在小广场的长椅上,托着腮,发着呆,幻想着日子能发生一些改变。
这样的生活枯燥乏味而又绝望,糟透了。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改变也是好的。阿丽莎想。
不知是不是上天听见了阿丽莎的祈祷,在她十六岁生日的晚上,改变发生了。
那是个难得走运的夜晚。姨妈凯丽顾念着阿丽莎的生日,并没有让她接客,而是给她准备了一份烤牛肉和蛋糕。随后姨妈便去幽会老情人去了。
阿丽莎胃口不佳,在屋子里发了会儿呆,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狗叫声。非常急促。
阿丽莎打开房门一看,是波比。这只已经是只成年犬的圣伯纳体型巨大,冲着她不停吠,传达出一种十分焦灼的情绪。
阿丽莎没多想,跟着波比跑了出去。
波比在夜晚的街道上奔跑,几分钟后,它停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处。
阿丽莎不解,凑近一看,吓得骇然失色差点惊叫出声——那是一个人,一个男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周围光线暗淡漆黑一片,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能看出这人的身形非常高大。
“……”阿丽莎惊慌失措,手指发颤,挪着凑过去探了下那人的鼻息。
微弱,但不是没有。
他还活着。
波比吐着舌头望着她,亮亮的眼睛里写满困惑。
“他还活着,只是受了伤……”阿丽莎道。也不知是对波比说还是对自己说,颤声自顾自道,“送他去医院么?但是我身上没有钱……”
波比歪了歪脑袋。
几秒后,阿丽莎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定定神,试着把手伸向那人的肩膀。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大力狠狠将她纤细的手腕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