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发作,服一枚即可。
月折枝打开压制药药瓶,发现压制药只剩十枚。
盯着压制药看了又看,月折枝犹豫片刻,又收了起来。
压制药太昂贵,月折枝即便再攒两年,积蓄也不够再炼制一炉压制药。
——这瓶压制药是前年,月折枝用十年积蓄,购买药材,自己炼制的。
有压制药而不用压制药,月折枝还是第一次体验,他跌跌撞撞盘坐在床上,闭眼,运转灵力,企图压制体质发作时的强烈情欲。
情欲来势汹汹,月折枝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攥紧衣领,难受得发颤。
铮——一声,脑子里,名为不舍的弦断了,月折枝停止运转灵力,他睁开带着眼泪的眼帘,艰难翻出压制药。
压制药是透明的,宛如水晶,月折枝翻出压制药,微微掀开面具,吞服了一枚。
吞服的刹那,月折枝因为太过难受,眼前发昏,一头栽倒在床上。
栽倒在床后,月折枝不受控制地做了个梦。
灰暗光线下,船舱门被推开,容衍握着剑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揭开自己面具,提剑指向自己眉心。
月折枝惊慌失措,努力想哄对方是认错人了,眉心却一痛。
锋利剑尖划破他眉心,血液顺着秀气眉骨、鼻梁,流了满脸……
月折枝心脏狂跳,满头大汗,吓得立刻从梦中清醒过来。
冷汗染湿鬓角,月折枝长呁口气,他抬手想擦汗,余光却瞧见绸被上多了道白晃晃的剑光。
月折枝呼吸滞住,他僵硬着扭头,看向鬼魂般站在床边的容衍。
容衍披着灰白斗篷,身形挺拔如银松,他病态白的修长指间握着天恒银剑。
天恒银剑未缀剑穗,雪白剑刃闪着寒光。
月折枝心中升起不好预感,预感如海浪,重重叠叠淹没月折枝。月折枝手指攥紧绸被,骨节发白,“小师弟,你怎么进来的?有事?”
容衍看死人一样俯视月折枝,半晌,锋利剑尖指向月折枝眉心。
“是有点事。”
月折枝不好预感更胜,他想到那个梦,艰难道:“什么事?”
话音刚落,月折枝面上一轻,剑尖挑开他面具。
面具跌在被上,月折枝心跳剧烈,一声接一声,他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传来容衍冰冷声音。
“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