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然颤颤一声“吱呀”,自外面推开。
走廊上的灯齐刷刷亮着。
曾如初和明晃晃的光线一道钻进来。
他眸光看过去,手不由地一紧。
曾如初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纸袋。
是她在巷口那家粥铺买的早饭。
一份明火白粥,一份鸡蛋瘦肉肠粉,几只素菜包子,还有一份鸡汤小馄饨。
怕他吃不惯,所以没敢给他买很有北城特色的炒肝儿。
她自己适应一段时间才吃出其中滋味,刚刚在店里闻着味是真的香。
曾如初将门轻轻关好,动作小心翼翼地怕惊到他。
但一转身,却发现傅言真已经睁开眼。
此时正靠坐在床,后腰处垫着白色软枕。
只不过他眼眸和这阴暗的房间融为一体,脸色也埋在晦暗里,昏昏沉沉的一片模糊,她根本辩不清细节。
一时不能判断他身体状况是否好了点。
“怎么不开灯?”她轻声问了句,然后走过去按下开关。
光束落了下来。
她借着光去看他脸色,端详了片刻,发现好像是比之前好了些。
走到近处,她将东西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便又去拉开窗帘。
没敢去开窗,因为今天空气质量不怎么好。
她这一回来,整间屋子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傅言真这才注意到她买的东西,是早饭。
只是去买早饭了,不是把他一人丢在这里。
曾如初走回来,拉过椅子坐下,问了句:“舒服点了吗?”
傅言真“嗯”了声。
曾如初听他声音还是泛着点哑,又问:“要不要喝水?”
傅言真点了点头。
曾如初觉得他乖的有点过分,但看他脸上好像还缠着点病气,只觉得是生病的缘故。
没再多想,赶紧又走了出去,问值班的医生要了只一次性纸杯,便去茶水间给他倒了点热水。
她觉得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今天病患貌似有点多,还有不少年轻人,可能昨晚不少人放纵过了头。
路上怕和人撞上,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捧着纸杯。杯身只一层孱弱单薄的纸质材料,根本不隔热,她拿在手里能清晰感觉到这灼烫的温度。
但也只好忍着。
医院提供饮水机只有一个热水键,并没有凉水这一选项。
她也没办法去搀兑,不能水温控制在一个舒适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