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进了门,温殊色才细细盘问身旁的郎君,“周世子到底如何说的,竟让阿园闹出了这般误会。”
谢劭瞧了一眼被小娘子牵住的衣袖,没妨碍到他走路,便也没管,猜想着,“大抵不想成婚。”
温殊色瞪眼,“他不想成亲,以为阿园就想嫁他?”
倒也是,那日在墙头,明家大娘子为了悔婚,还曾谋算过放狗咬人。
回过神来,轻嗤一声,两人连吃饭都成问题,还有心思操心旁人的闲事。
周夫人留了他一阵,时辰已经不早了,见她走在自己后方,脚步缓慢,谢劭轻轻握住她小臂,把她牵到前面,“很晚了,上车。”
自己则接过闵章手里的缰绳,骑马跟在马车后方。
温殊色原本还想多问问,见人没上车,自个儿骑马去了,只能作罢。
王府离谢家有一段距离,坐了一阵,着实无聊,推开直棂窗,想同郎君说两句话,结果却被跟前的夜色吸引住。
王府的巷子外,灯火阑珊,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光芒万丈,把四周的瓦舍蒙了一层银辉,夜风轻拂,两旁一排高高的杨树,发出了‘哗哗’之声,颇有一番意境。
可惜坐在马车内,不能尽情欣赏,温殊色突然往后探出头,问道:“郎君,马背上的风景好看吗。”
谢劭不知道她何意,抬头一看,今日的月光不错,答:“还行。”
小娘子的脖子伸得更长了:“那郎君,我能上来吗。”
谢劭:……
温殊色没骑过马,但坐过温三公子的马匹,好几年前了,温三勒缰,她坐在他前面,还曾带着她在道上奔跑过,挺有趣。
以为这回也同之前一样,她坐在前面,谢三驾马便是。
谁知却不尽如意人。
先不说自己的个头已经长大,身后那人要勒缰绳,一双胳膊得绕上来,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且人也不是他的兄长温三。
后背贴上他胸怀的位置,一片滚烫,熟悉的幽香比以往两回都要浓烈,把她包裹其中,铺天盖地地往她的鼻尖内钻。
什么风景,什么月色,统统瞧不见了,身体精神备受煎熬,哪里还有心欣赏。
可要上来是她提出的,总不能再下去,后悔已经晚了,只有绷紧身子不说话,身后的人稍微贴得近了,便立马往前挪一下。
郎君也是一言不发。
破产后,小娘子没再梳复杂的高鬓,简单地挽了个发式,簪子也只有一只,满头青丝关不住,散开几缕随风扫在他的脸上,先是挠人皮层,最后却挠到了心坎上,又酥又痒,无论他怎么躲开,几缕青丝仿佛与他在做对一般,非要同他纠缠不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