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他躺在松软的被褥上,咬着他的耳朵说:“天寰,我小时候对父皇说过,那时只是孩童戏言。不过今夜我要说:天寰的青春,将是永恒的。其实人永远可以年轻,初次变老,大概是丢失了理想的时候吧。而你始终是有理想的,怎么会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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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送走天寰,就让圆荷把上官请来。我取出一段青布来,对他说:“去年冬天冷,我看你的冬衣旧了,总想给你做一件。因为现在是春天,且穿不上,等五六个月后你回来,这件衣服也快做好了。”
上官凝视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但愿总是春天才好。平城的春色不同长安,可惜我今天就要走了,顾不得观赏。”
我想了想:“你去西北,恐怕会很累。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你也知道。”
上官摆手:“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赵王在西北一年多,哪里还是昔日的赵王?”
我默然,上官是智者,他说的是对的,不仅阿宙,还有我,每个人生存的意义,正是不断的改变,让自己一点点走向新生。
我取出一封信,对上官说:“这里我给赵王写了几个字,若战事顺利,就不要给他看。若他情绪不佳,或者遭遇围困,请你转交他。”上官无声也无表情,放在袖里。俩俩对视,都有话说,但似都不易启齿。一只蜜蜂钻到屋里,嗡嗡不停,我们目光都随着蜂儿转动,直到又碰上,我才笑了,惜别之情,压抑不住,眼眶湿润了。
我昨夜想了半天,想问问上官我曾经中毒一事,但望着他清澈而温雅的笑容,我只是说:“你一定要保重。”
我此刻已经无毒,曾经的毒会留下什么,也只可听天由命,又何必引起上官对于曾经怅惘的回忆?春日的游丝被风带入屏障,上官沉默许久,突皱了一下眉,开口道:“夏初,你给我野王笛的时候,野王笛里曾有的秘密你可知道么?”
“有秘密?”我身子前倾,上官将我所最珍爱的那管笛子置于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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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寰回来出乎意料的早。一位云游的高僧,在祖陵向皇帝敬奉了他从天竺带来的宝物。那是世所罕见的佛舍利,而且是一颗佛牙。
天寰让我用金质的匣子和水晶的瓶子存放好它。因我没有表示出我通常在两个人相处时常有的小女孩的好奇心,他审视我:“上官临走说了什么话?”
我摇摇头。天寰并没追问,只是抚摸我的头发:“他总是为你好。”
我赶忙将注意力转到佛牙上:“等我们回到长安,圣物就要给人瞻仰?”
“不,你收着。现在可不是宣传瑞兆的好时候。我以为什么都要利用到合适,不然稀世珍宝也是一钱不值。”
我问:“何时算是好时候呢?你又怎么能知道……”
“因为我是皇帝。”天寰抬起我的下巴:“可你不想我知道的,我也就可以不知道。”
我本想抗议,但话到嘴边,舌头不听使唤,我……只好回避他灼灼的目光。他吻着我的耳廓,耳垂,低声说:“祭祀完毕了……”
我吓得赶紧挣开:“我手里可捧着佛牙呢。”
天寰眉目间有几分的清傲调侃:“罪过。”
夜里,我梦到自己和天寰变成了两只黑色的蝴蝶,一起被火烧化了。我被天寰摇醒,眼睛濡湿,我不想死,更不想天寰死。可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搂住他。
天寰反复的劝慰,把我抱到屋外,说:“你做噩梦了?闻闻,这是真实的春天的气息。等你感觉到了,以后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我半信半疑的使劲嗅,没有觉得气息与以前两样,可是瞬间,每种味道又深深的留在脑海里。
花树上坠满了红缨络,可爱一天风物,天幕绛紫,宇宙芳萍浮。
天寰的脸,与往常完全一样。我忽觉得自己不该有任何的怀疑和恐惧。
花仰望明月,明月也注视着花,一切都变得寂静。好像连我们都不存在,只有花和月的世界。
这个平城的花月之夜,以有缘之生命,成为了我青春不可割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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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出差回来马上可更新的,就没有再行通知了。结果耽误了几天。下不为例。
更新预告,第二季末就说了不科学。今后,约每2到4日更新一次。根据情况,快慢有所浮动。
如预备7日以上不更新,就会在文案内红色字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