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春来一边数落,一边手指戳贺成的脑门,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
贺成本来眼皮直往一块儿粘,困着呢,被他接二连三戳毛了,在他第三次戳来时抬手一挥,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烦了一句:“手拿开,别碰我。”
“嗬?”邵春来惊奇了一下,从贺成床上站起来,站在床边盯着他看。这傻子还学会反抗了?
贺成也不理他,翻个身便打算继续睡了。
可是这室友显然不想让他睡安生。
“你还敢动手,还想打我怎么地?”邵春来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用力倒也不重,训斥奚落性质的,口中数落道:“看我明天不告诉娘,你自己犯错,我说你几句怎么了,你还敢打我了?”
贺成一翻身坐了起来,冷冷盯着邵春来。你说他打人吧他也不真打,毛手毛脚,拍拍打打,一边嘴里还嘚啵嘚啵,跟特么招猫逗狗似的。
就很贱。
贺成自认不是什么好脾气,换谁也毛了。
邵春来瞪瞪眼睛:“看什么看?大哥啊,我说你几句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了。”
说着说着,手指又奔着他脑门戳来了,贺成当然不会等着他戳,一抬手拍开他,然后胳膊一伸,也给往他脑袋上咣咣两巴掌:
“想找事儿?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邵春来顿时一懵,整张脸都变了,愣了愣。
贺成见他没动作了,瞪了他一眼,咣当又躺下了。
邵春来站在床边惊疑不定,半晌才回过神来,盯着床上的贺成脸色狰狞。然而深更半夜的,贺成比他高比他壮,要是跟他打,邵春来还真得怵他。
邵春来没动静了,贺成就没再理他。
他躺在床上伸伸脚,心里不禁懊恼了一下,这么起来睡倒地一折腾,好不容易焐热的被窝又冷了,冻人,本来一床破被子就不够暖和。
第二天上工还是砸土坷垃。下午宋士侠就跟队长请了假。
吃过午饭,姜老大带着两个儿子去上工,姜雅对宋士侠说:“娘,要不你也去上工去呗,耽误挣工分不值当的,回头四婶家那边我一个人就行。”
宋士侠斜着眼睛说:“你这叫什么话,不知羞!谁家大闺女相亲自己相、婚事自己定的?”
姜雅:“那要不我去上工,你自己过去看看?反正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就是觉得,耽误咱俩半天就得少挣七八个工分,多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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