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已经没有时间给她多想,越晚就越不好推掉,若不是怕沈母再拿宋斯年开刷,她早就离开京城了。
要她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明月成亲,她是如何都不愿的。
沈摇星闭眼挂在扶椅上,眼皮下眼珠子不断转动,蹙眉思绪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蓦然睁眼,快步出了主堂。
殷府
江明月这几日最多时候都是坐在铜镜前,他微侧了脸打量镜中的自己,手指从那玉肌上轻抚而过,不允许上面出现任何瑕疵。
狭长的眸子不时瞥向门口,隐隐携着一丝渴盼之意。
男子起身缓步走到正对房门口的贵妃塌前坐下,慵懒地俯卧在上面,脸轻轻枕在手背上,漂亮的眼眸定定望着门外出神。
这已是第三日,他忍了再忍,既没去寻她也没叫人过去催促,只乖乖待在府中等少女过来,可这三日都快过去了,难道真这般忙?
三日未见,她便是一点都不着急么?他想她可是想得心慌气闷,连画了几幅画像都未能解思念,只想快些见了她才好。
江明月下意识抬手抚向怀处,在摸到空荡荡的衣怀时手蓦然僵住,这才想起那肚兜早便被收回去了。
一抹羞赧浮上玉颜,他轻咬指尖,眸含春意,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再见了她,定要她回送他一份定情信物不可。
男子喉间发出诱人的轻笑,眉宇间尽是缠绵情意,沉浸在自我幻想中无法自拔,瞥见门外匆匆走来的侍奴,他惊喜地撑起了身子。
眸中的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侍奴被那充满压迫的目光惊起了一身冷汗,低垂着脑袋刚站定还来不及禀报便被男子迫切的声音打断:“可是沈姑娘来找我?”
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公子,侍奴一时愣住未能反应,直到一丝凉意渗入肺腑,他陡然惊醒,惊恐地跪俯到地上,害怕得连声音都断断续续:“请、请公子饶、饶恕!”
江明月淡淡睇了眼地上的人,倒是好心情的没与他计较,不过对于他迟迟未禀报事由很是不满,手指不耐地轻碾。
侍奴声音停了一瞬,即刻禀报道:“府外并非沈姑娘,而是、而是沈家派来的人。”
沈家派来的人?
江明月蹙眉,莫不是那人不愿过来,派人来接他到沈府?
侍奴话还未说完,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敢继续说下去。
“你若是不想说,本公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男子低柔的话语中充斥着残戾,没人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侍奴俯在地上的身子颤抖了下,怯了声音道:“沈府派人来说、说是要退亲”
男子唇边扬起的弧度僵住,脸色渐渐冷却了下去。
沈府
此刻沈摇星无力地趴在石桌上,燥热的同时耳边就像有只苍蝇一样,“嗡嗡”叫个没停,扰得她心烦意乱。
“想不到小星星你竟真这般不近男色,连那殷公子都不动心,莫不是真要那天上的仙人你才能看上眼?”
刚与沈母商量好退亲之事便被这不请自来的人听了去,激动得那嘴就没停过,也不知是替她可惜还是乐于自己还有机会。
楚仪脸上满是笑色,用玉扇敲了敲趴在那的少女,调侃道:“你那么不喜官场之事,如今竟为了退这门亲事妥协于沈大人,你当真觉得值得?”
在楚仪看来这是大大不值得,失了美人不说还要逼迫自己做那些不喜欢的束缚自己,所以在她眼中,少女这般作为实在难以理解。
沈摇星正烦这事儿,完全不想搭理她。
楚仪扬起一抹坏笑,突然凑近了少女道:“即然你与那殷公子取消了亲事,不如做个中间人,让我与那殷公子熟悉熟悉如何?”
如此尤物她可是心痒了许久,若不是没机会,恐怕如今定亲的该是她与那殷公子,哪能给少女这般浪费。
“啧”沈摇星不耐烦地抬起头,暴躁地拍开玉扇:“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别来烦我!”
“我就是没本事,所以我得烦着你。”楚仪欠揍的再伸了玉扇过去。
少女就像是被惹毛的幼兽,龇牙露出凶狠状,恶狠狠瞪着她。
楚仪眼中兴味更甚,伸手想过去摸她的脸,却被少女用力拍开,力道大得手腕好似要脱臼了般。
“再不走我把你丢出去。”沈摇星恶声恶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