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部队的车过来,月饼还没做好。
半小时后,所有人都忙着装月饼的时候,周建业也没闲着。
周建业把被套枕套、窗帘先后扔新买的洗衣机里洗干净,又把家里家外打扫一遍。
八月十五部队官兵一起过,但是晚上,白天没什么事。
周建业在家,张政委也不用过去盯着,见周建业进进出出忙个不停,跟以前那个一听妻子过来,苦大仇深的周建业判若两人,饶是没打算调侃他,也忍不住,“老周,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正在压水井边洗拖把的周建业头也不抬地说:“叫爸爸。”
“爸爸?”
周建业:“哎!”
“噗!”
张政委张嘴就想骂人,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五官明艳,满眼笑意的女子。
该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随部队的货车过来的林和平。
周建业没听到张政委反驳,很是奇怪,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扔掉拖把就跑,“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到的?”
林和平把大包袱小行李递给他,忍不住打个哈欠。
周建业想说什么,看到她眼底乌青,把话咽回去,“去屋里睡会儿,我刚换的床单和被套。”
林和平不答反问,“你又干什么呢?”朝张政委那边看一眼。
张政委:“他逮住机会就占我便宜。弟妹,可得好好说说他,不然哪天被打,你都不知道谁打的。因为他这张破嘴,得罪的人太多。”
“得没得罪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做梦都想打我。”周建业说着,转向林和平,“媳妇儿,哪天我被人打了,不用找别人,只管去找他。”
张政委:“凭什么?”
“凭你嫉妒我比你高,比你帅。”周建业抬起下巴,一脸的得意。
张政委生生被他气笑了,“给弟妹留点脸吧。”
“媳妇,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周建业转向林和平。
林和平前几天晚上几乎没合眼,昨晚睡一晚,根本不顶用。身体异常疲惫,见已客厅门口,离卧室只有三步之遥,回身指一下压水井。
周建业扭头看去,压水井那边除了压水井,就是拖把,“你要拖地?地我拖好了。”
林和平想送他一记白眼。
张政委先她一步说:“弟妹让你打盆水自己照照。”
周建业不信,又转向林和平。
林和平直接回屋睡觉。
张政委乐了。
周建业可怜巴巴追上去,“媳妇儿——”
“停!”林和平抬手,“一切等我睡醒再说。”
周建业随手把东西放书桌上,“睡几个小时?”
“十二点喊我。”窗帘拉上,林和平就把周建业往外推。
周建业原本就没想打扰她休息,顺势出去,还把一早买的菜拎到压水井边清洗。
张政委却以为半个月不见的年轻夫妻得在室内腻歪一会儿,见他这么快出来,诧异地问:“这么快就被弟妹赶出来了?”
周建业:“你懂个锤子。”
“你——”张政委噎了一下,“你懂得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没见你多长个耳朵,多长只眼睛。”
周建业拉过垃圾桶,边削藕皮边说:“不用多长耳朵和眼睛,比你高就足够了。”
张政委的呼吸骤停。
赵素华忍不住从屋里出来问:“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