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不懂,但在和谈垣初四目相视时,他眸色有点暗,不动声色却是让人心惊肉跳,云姒隐约有点懂了。
云姒被他看得心底一紧,什么意思?
她没讨得好处,还得付出点什么?
她有点慌乱,下意识地想跑,只是有人借着扶住她的借口按住了她,她动弹不得,这时云姒又镇定下来,那点零碎的慌乱也渐渐散去,毕竟,这些事情早在她的预料中,迟早要发生,云姒一贯觉得该顺其自然。
云姒不害怕付出的,她只是会计较,她付出的东西能得到什么。
谈垣初见她忽然乖顺地坐下来,本来只有故意逗她的一点心思逐渐变得旖旎,尤其在她坐直身子,仰头贴上来的一刻,谈垣初垂了垂视线。
她有点求而不得的委屈,杏眸一颤一颤的,那点担心和害怕根本藏不住,却又乖顺得要命。
谈垣初有一刹间差点松了口,觉得顺了她心意算了。
其实,位份不是不能给,也不是不能给高。
只是他不想叫她这么得意,叫她觉得那点自以为精明实则的笨拙的手段会成功,而且,佳人在侧,他也的确不想那么早放她离开。
谈垣初的心思不曾于人言,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压下去,将心底的那点旖旎化作实际的动作。
在离养心殿不远的地方,銮驾忽然停下,被轻手轻脚地摆放在路中,宫人向四周散开,背对着銮驾,恭敬地垂首,却又眼观八方地注意四周来人。
许顺福抬头看了眼艳阳高照的天,擦了把额头的汗,有热的,也有惊的。
……这还是白日啊。
许久,许顺福听见皇上的声音,才敢带着宫人回去,銮驾被重新抬起,女子轻抖着身子在他怀中,咬着唇抽噎,不肯让外人听见她的春色。
她脸那么红,残余的春潮惹人怜。
谈垣初低头亲了亲她,她想偏过头去,却没了力气,她抽噎得厉害,比那次在养心殿要甚。
地点,时间,力道,都能叫她有或多或少的情绪变化,这些变化连带着让她浑身各处都敏感起来。
她在哭,却不止在哭春潮涟漪。
谈垣初拿外衫替她盖上,了然她在哭什么,声音低低却带着点暗哑:“不是没碰你么。”
轻轻淡淡的声音,说不清是不是在哄她,但的确比平时温柔不少。
云姒哭着摇头,声透哽咽:
“……都、听见了……”
她有时很胆大,有时却脸皮薄得要命,甚至自卑作祟,她在乎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谈垣初隐隐窥得一角,他声音平静轻缓却笃定:
“他们不敢听。”
她终于肯抬起那双杏眸看他,泛着湿湿的红,让谈垣初不自觉想起适才她挣扎时,却反坐在他掌心,灼热相贴,她死死咬唇,泪珠却是忍不住掉下来,杏眸也是如此,泛着让人怜惜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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