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历练期间,我曾远远瞧过陆雾一眼。”容玄机桀骜不驯道。
容衍目光沉了下去:“你告知家中长辈了?”
家中长辈只知他无情道破了,并不知让他无情道破的人是谁。
容玄机看向吊桥方向,道:“我倒是想告知,谁叫他害你无情道破了。”
容衍蹙起眉:“我说过,无情道破不关他的事……”
“对,我知道,是表哥你自作多情、你求而不得。”容玄机把话抢了过去,他低声骂道,“早知现在的局面,我当时就该……”
“玄机,你回去吧。”容衍道。
“你是担心我杀他,还是担心我对他说什么,做什么?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都招道侣了,说明他很快要和那姓宋的结为道侣了,你还护着做什么。之前不是你说的,找到了,杀了他吗?现在又舍不得了?表哥,你无情道还修不修?前途还要不要?”
“回去。”容衍道。
容玄机瞬间没话了,他好半天,吱了声。
“月折枝是陆雾一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容衍瞥他一眼,转身走了。
容玄机又吱了声,他看向吊桥,看了会,召出本命剑。
微寒阳光穿过密匝树叶,落于剑身,反射出一片冷光。
……
月折枝睡着了,快天黑时,被烈翼鸟啄醒。
“吱吱吱!冷!”烈翼鸟围着月折枝团团转,“起来起来起来!”
月折枝身体上的痛感已完全消失,他拉起毛毯往头上一盖,磨磨蹭蹭半天才起身。
起身后,月折枝把躺椅拖回竹屋,挑了盏灯,回住处。
这里过于偏僻,烈翼鸟歪头歪脑看他一会,果断跟了上去,护送他回到住处。
“把灯盏带回去。”月折枝回了住处,点燃灯,把手中灯盏递给烈焰鸟。
烈翼鸟双爪正要抓灯盏,一道剑意从它头顶擦过,割断几根绒毛,直击月折枝胸口。
“杀人了,杀人了。”烈翼鸟惊得吱吱吱直叫,月折枝当即放下灯盏,下腰躲过剑意。
“刺啦——”一声,剑意刺破墙壁。
“算你躲得快。”
月折枝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直起身,对上一个俊朗的白衣青年。
这白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上午称呼容衍为表哥的容玄机。
月折枝第一次见到容玄机,就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和杀意。
至于为什么厌恶,为什么有杀意?
显然,容玄机是知道自己骗了容衍气运,为容衍打抱不平。
月折枝叹了口气,歉意道:“我知道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已经退回去了。”
容玄机愣在原地,他愣了会,皱起眉:“你知道什么?退回去什么?”
月折枝闻言,立刻意识到对方并不知道自己骗了容衍气运。
既然不是因为气运,那对方为什么这么仇视他?
容玄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抬起剑,烦躁道:“你若是真的知道,你就不会搞什么道侣招聘!”
“我搞道侣招聘怎么了?”月折枝一头雾水。
“你说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表哥心悦你,心悦疯了,前途都……”容玄机说到这里卡住了,他看向月折枝身后,月折枝身后站着个人。
是容衍。
容衍神色冷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