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身后的木屋已辟出来,你搬来崖头陪我同住吧,白日我心里念你,习练时偶然也会出神,你在我触目可及的位置上,我方能安心。”
“这样,可以吗?”
“不可女眷居崖头的规矩,是从前某位门主相定,如今新门主破旧立新,换换规矩也未尝不可。”
如果可以,周妩自是愿意的,先前有一次,容与哥哥习练完时辰太晚,便没有再冒夜下山。
那一夜,她一人入睡,心里实际很怕,可为不让容与哥哥为她分神,便一直没有如实告知。
周妩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子蒙头,瑟瑟发抖的狼狈煎熬,于是点头答应:“好。”
“那后面可能,会辛苦些。”
剩了上山下山的功夫,他时间充裕,可行之事颇多,至于余下的气力,自是要身体力行,全部用在她身上,释给她,浇灌花。
周妩困惑眨眼,不明其意,容与并不解释,只笑意幽深。
“以后你习剑崖头,我便站在你身后,每次收鞘转身时,你抬目都能一眼看到我。”
两人温怀相贴着,周妩情不自禁,开口对对他说着动听的情话。
“那时天都没亮。”
“可灯盏是亮的呀。”
她是在含蓄地表达情意——
远处巍峨群山,为你剑尖所向。
而我在你身后最近的地方,灯盏只为你而亮。
这话是蛊人的。
容与听完一阵静默,是为掩饰心头剧烈的情绪涌动,周身被暖意包裹,手脚都渐渐升温,原来,这就是被在意的感觉。
“还是不妥。”
“为何?”
“寒夜天未亮,哪里舍得叫你冒寒为我明灯盏,阿妩只管安心睡你的觉,是你醒来,我一定在。”
“一定在?”
她像是有憧憬,开口向他确认。
容与回答斩钉截铁,“是,一定在。”
他继而收敛严肃认真的神情,垂首再次吻上她唇角,语调变得微微扬起,“像这样,我需得讨一个早安吻,这是提剑之动力。”
周妩难以掩羞,又不甘示弱问:“只亲一下就算动力了吗?”
容与失笑,听出她挑衅之意,于是扬起眉头逗弄她,“至于别的,你该知道,那是泄力。”
他音调咬得极低,最后几个字几乎不闻声了。
但周妩还是从他坏坏的笑意,以及刻意缓慢的嘴型中判断出,他最后要说的三个字是……你身上。
连起来念一遍……
周妩耳尖瞬间烫起来。
不太妙。
她好像嘴笨,又输给他了。
(正文完)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