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被浇灭过太多次,受过她太多的疏离言语……他不是不想信,而是不敢信。
周妩没有惧怯,她顺势环他更紧,腰身软柔,轻易入了他的怀。
“你若不信,就当我是摔了一跤把脑子摔清醒了罢,反正我不要别人,我要你。”
容与喉结一滚,低额,下颌轻贴着周妩的肩窝,没落实力。
“要我?”他嗓音轻飘飘的,不明意味。
周妩一愣,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忙欲盖弥彰地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她轻叹了一声,声音不自觉软下来,“我说这些话,是在请求你的原谅呢,哥哥。”
容与呼吸滞住。
她那一声,很要命。
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将被处以极刑的刑犯,无进无退,如何都是死路,他已然准备好作决绝赴死,可最后时刻,他却猝不及防被判无罪。
有人不要他死,有人抱住了他。
周妩话音落下不久,相隔一墙的前庭内院,却忽的传来一阵脚步追逐的嘈乱动静。
紧接,两道略显老成的声音入耳。
“宿兄请留步,此事还有商量余地,我们慢慢相谈……”
“还谈个屁!你闺女都把我好徒弟弄成瞎子了,我们青淮山高攀不上你们丞相府,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宿兄,万不至于如此……”
“不至于个屁!你闺女这么看不上我们江湖人,你不如就直接如了她的愿,招那个姓沈的探花郎做上门女婿吧!”
“……”
说到这儿,话音骤然停了。
周敬与容宿同时顿足,看清走廊隐秘角落处,亲昵拥在一起的两人,当下不可不为瞠目结舌。
于是,方才还言语激烈的两人,此刻却谁也率先问不出一句话来。
周敬看向自己的女儿,心犯困疑,容宿则拧眉,盯住自己那明显动情模样的没出息的好徒弟,简直越看越气。
僵持片刻,周妩率先招架不住。
被长辈如此凝盯,她有些害羞地躲进容与怀里,脸热地慢慢藏住脑袋。
容与护着她,侧身以隔绝视线。
但明显的是,两人依旧抱得很紧,谁也没有松手的打算。
周敬轻咳一声,容宿也使了下眼神。
容与稍顿,开口不忘致礼,“师父,周伯父。”
容宿:“……”
周妩闷声,犹豫着也礼貌道:“爹爹,宿师父。”
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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