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靠近?还是,她的到来……
周妩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低低呼着气息,解释说:“我,我不走,地上的碎瓷片容易伤到脚,我怕你踩到,所以才想尽快将它收拾干净。”
“待会收。”
他声音绷紧,手臂依旧困着她,好像将她看作成一只放手就会随时飞走的蝴蝶。
周妩当然也想被他这样抱着,就像在前世,两人亲吻相拥,那般近昵,可现在……
她略微窘迫,不知该挣还是不挣,只因身上所着的药童装束实在束缚。
这套上衣原本带有束胸,可她第一次这样着装,还穿不熟练,故而身后带子系挂时并未缠身紧牢,又经方才无意拉扯,她后知后觉到,自己身前的围胸裹布似乎已松垮下来。
她身材本就偏玲珑丰腴,这般被他紧抱着,加之喘息不停起伏,她胸口难免顶到他。
前世也没这样过……脑海想到些什么,周妩羞得脸烫。
抱住她的那一刻,容与精神绷紧,一直未觉异样,待他终于相信这是真实,确认怀里温热的确来自他痴心妄念之人时,他才尝试松缓了手臂力道。
他艰涩出声,“阿妩,昨夜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是,是什么梦?”
周妩声音低弱,上衣的不适正影响着她动弹艰难,她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就会引裹布完全脱落至腰。
“阿妩,我梦到了你,有你在,原本对我来说那该是美梦的,可……”
容与微顿,似乎很排斥继续说完后面的话,但最终他还是咬牙诉述完,“可是,我还一同梦到了沈牧。”
周妩身躯一定,抬眼看过去。
“他当着我的面抱你,而当时,我困在泥潭浑身尽被铁链锁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你带走,我想杀了他,我恨不能……”
啖骨食肉。
容与及时止了口,那些残恶泄愤的话,他顾及着周妩而没有说完。
他深深闭了下眼,掩住眸中现出的一片凶戾色,“之后,我从梦中醒来,发觉天色大亮,我这才意识到你真的没有来找我,一整天都没有来……我想,你之前说的那些好听的话一定都是在唬我,你再一次从我身边逃走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周妩用力摇头,语气急切,“那日容宿师父生了好大的气,我不敢冒然过来,又担心进门时会受阻拦,所以不得不另寻办法。于是,我去求我嫂嫂帮忙出面做人情,尝试以同门之谊说服傅大夫出手相助,如此折腾了好一通,我才得以用药童的身份过来客栈找你,却不想守卫竟这般松懈……”
“容与哥哥,我之前说的话不是为了唬你,那些全部都作数的,你愿意信我吗?”
容与抬起的右掌从她腰窝处缓慢移至背脊。
他轻抚,不时也会落实去摩挲她的发,之后沉道:“我信,现在相信。”
这个回答并没有叫周妩心里舒服多少,反而叫她愈发难过,沮丧。
‘现在相信’便意味着,在当下之前,他无时无刻不受着失落的煎熬与折磨。
还有他明知危害而饮下的消愁酒,损身,伤耳目,他这副身子还受得了如何折腾?
周妩吸了下鼻,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动容歉疚地向上凑贴过去。
她忘记了自己衣服上的不便,于是随她动作,她背后的系带几乎骤然崩扯开。
没有束缚,波涌伏荡。
她不由愣住。
而容与正落掌抚着她的背,当下察觉似的一怔,同样僵滞不敢再动。
周妩脸烫,不可抑地想起两人前世时的亲热,在某些方面,他实际并不君子,甚至带着些恶劣与混坏,他的偏爱处更一直未变过,在从前,他便对它做过了所有的坏事。
没有变过……
那他现在也会想吗?
周妩脸颊晕然,眼睫轻眨,明显感觉到他呼吸在渐渐加重。
她迟疑,抿抿唇,轻声试探地问,“容与哥哥,你是想…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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