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凉的第一场雪化了,久闭的迟府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辆小轿被八人抬出,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抬轿的八人脚步一致,每次脚步落地,都只有一个声音,一看就知道经过专业训练。
待来到宫门口,一个身穿红色内侍服装的小太监,就搓着手屁颠屁颠的上前,在他身后,也是一抬八人抬的撵轿。
“迟太傅,你还记得奴才吗?奴才是陛下身边的福贵儿。”
“嗯,记得。”一个飘渺仿若从天边传来的声音在威武的皇宫门口响起,这声音十分好听,如珠玉落盘,明明语气很淡,却又清脆动人。
然,思及轿中人的名声,在场所有人不禁放缓了呼吸,低下了头。
轿内伸出一只手,一个毕恭毕敬的美貌侍女从轿内下来。
这侍女生得那是花容月貌,一双凤眼撩人,端的是倾国倾城。
在她下来后,一面白如玉,身材瘦弱的男子,也从轿中走下。
男子一头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生了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眸,眼角微微上挑,一颗红色的泪痣更增添撩人风情。
唇有些白,轻轻抿着,带着些冷意,肌肤在春阳映照下,白得仿若透明。
原本美貌的侍女一站在他身边,就显得平凡了许多。
“咳咳”辰廉轻咳了一声,看着福贵儿,伸手比了比道,“几月未见,你长高了许多。”
福贵儿闻言,顿时笑意盈盈。
迟太傅在朝廷民间名声极差,但是实际上待他们这些宫人并不苛刻。
之前做错事,被义父罚跪,还是迟太傅一句话免了他的罚。
福贵儿笑弯了眼,颊边两个酒窝特别可爱,“迟太傅您真的是慧眼如炬,奴才是长高了许多。”
说了这么一句,他赶紧扶着辰廉往撵车走去,“迟太傅,快上撵,陛下和众殿下已经等你许久,要是冻着了,奴才可就罪过了。”
辰廉也没说什么,上了撵轿,闻着撵轿之上只有帝王才能用的龙涎香味,便知这是他用过的撵车。
虽非龙撵,但也不差了。
辰廉双眸之中闪过讽意,任谁看在眼里,也会觉得这位大凉皇帝对他甚是宠幸。
其实呢?
帝王从登上皇位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从此天下,除了他自己,他便一人不信。
辰廉眯着眼睛,捂着胸口,感受着体内那渐渐蔓延的寒毒,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借身体原因,在太傅府这三月时间,已经将原身的事情,以及如今这大凉的状况理清楚了。
他如今进宫,只需要去御书房见一眼如今大凉皇帝,就可以直接去给大凉那些皇子授课了。
这样也好,不必和凉帝待太久,否则他怕自己会被原身的情绪影响,以至于忍不住一刀把他咔擦了。
凉帝死不要紧,他还没活够呢。
哪怕和上个世界一样,都是病秧子身体,但是能活着自然要活着。
【哎呀!怎么这还短路了!哇撒,这古人类是谁呀?怎么这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