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太好奇了,直接从容安手里接过了竹筒,这是一支很怪异的竹筒,他平生第一次见。
外面的筒套大概三寸长,跟女人的手指差不多粗细,竹筒内一头插着用竹片削成的小棍子,比筷子细一些。
另一头密封但上面插着一根针,一根斜口空心针,比绣花针要粗不少。
魏澜试着拔竹筒内的竹棍,竟觉得阻力不小,要费些力气。
“这到底是什么?有点像孩子玩的竹筒炮,但又不是。”他新奇不已。
容安很怕被他玩坏了,又将竹筒拿了回来。
她没有回答魏澜的问题,而是看着众人好奇探究的眼神说道:“不用开膛破肚,就用竹筒上的针扎一下即可。”
萧瓒和萧廷自然不可能质疑她,尽管心里十分困惑。
主要是西月国人的态度,医官和使臣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实在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容安要干什么。
“扎一下都不行吗?”容安看着他们问道,“现在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能将谁说服,你们想要一直僵持下去?”
医官默不作声,这件事他做不了主,而他身旁的使臣内心还在挣扎。
他看着静静等待的容安问道:“若你扎过了却依旧得不到答案呢?”
容安眉头微蹙,而她身旁的萧瓒则冷下了脸,讥诮道:“怎么,你这是还要她先给你立一个军令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西月使臣看着萧瓒突然阴鹜的眼神,梗着脖子没有呛声,但也没有退让。
萧瓒冷冷说道:“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形势,现在是大家各退一步,我们放弃尸检,已经退了一步,而你们却不肯配合,寸步不让。
到目前为止,本王自问以礼相待,对你们也足够尊重,现在征求你们的许可就是给你们脸面。
但若你们一直冥顽不灵,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别以为自己的意见真的很重要。
一具尸体而已,你以为你们能守得住,本王为了真相将他开膛破肚又如何?”
“你……”萧瓒冰冷而充满威胁的话让西月使臣气急败坏,可他知道萧瓒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他。
因为此刻他的神色比先前更坚定,更冷漠,也更不耐烦,确实周旋太久了。
一旁的医官也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使眼色。
迫于局势,西月使臣一甩衣袖,狠狠吐了一口气。
容安知道自己可以动手了,便叫上魏澜帮忙。
她先转过身去,让魏澜找到皇太孙的胃部,然后在白布上剪出一块小洞。
其实她从小也是循规蹈矩很保守的女子,只是当了大夫后,她正在一步步的克服心中的男女之别。
今日若不是萧瓒他们都在场,她应该会自己来。
找到目标后,容安便蹲下身子,将竹筒上的针竖直插入那块肌肤,整根针差不多全都没入了皮肤,她才开始拔竹筒里的小棍子。
这是白神医留给她的东西,手记上还有详细的用法,此物可吸取也可注射。
须臾,她已经用这个小玩意抽取到了她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