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予没再揪着追问,轻轻一笑,衬得那双温柔眼更加深邃迷人。
他的指腹滑过女孩的唇,缓而慢,平添几分缱绻。
“等哥哥处理完国外的事就回来陪你,乖。”
视频结束后,陶梦看着冷掉的宵夜,天冷,油渍已经凝固,在橘黄暖光映衬下折出零星细碎的白光。
她盖上盖子,连着餐筷一并丢进垃圾桶。
陶梦洗漱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几分钟过去,她掀开被子下床,捞了件针织披肩搭着,赤脚走到画板前坐下。
脑海里不断出现两幅画面。
一幅是漫天雪地里那人斯文温柔的笑。
另一副则是……
陶梦垂眸,拿着油画棒构景。
凌晨三点半。
言青予轻轻拧门进屋,男人衬衣西裤,臂弯搭着一件铅灰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微微凌乱,似被港城风雪吹的,有落拓的俊美。
他走进卧室,壁灯极暗,陶梦已经睡着,而不远处立着一块画板,还没画完。
言青予走过去,垂眸。
半晌,他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搁下西装,伸手替陶梦盖好被子。
陶梦觉得自己或许得了一种名为一见钟情听着很可笑的病,她总是不由自主想到那人。
那个不知姓名的男人。
坐在床头的言青予见她睡梦中蹙眉,试着抚平陶梦眉间的褶皱,贴着他指尖的女孩无意识信赖地蹭了蹭他的指腹。
言青予愣了片刻,无声浅笑。
陶梦后半夜好眠,没再梦到那抹温柔又风流的身影。
她醒来,嗅到一丝熟悉的、若有似无的木质松香,初始略沉闷,弥散后心旷神怡。
陶梦起床,光脚踩过铺在地上的绒毯,脚趾圆润透着粉白,单薄的脚背上有淡淡的青筋,蜿蜒至脆弱的脚踝。
她拉开窗帘,银装素裹撞进她的眼中。
冷、寂静、颓败。
陶梦拨了通言青予的电话。
几秒后,对方接了,她听见那边步履匆匆却沉稳的声音。
“BB?”
“哥哥,你回来过?”
“知道了?”
“嗯,怎么不叫我?”
“你好不容易睡踏实,就没叫了。”言青予歉意道:“BB,你房里有幅未画完的油棒画被风吹在地上,哥哥不小心踩了一脚,脏了,对不起啊。”
陶梦回头,看见那幅未画完的画正好端端的贴在画板上。
脏吗?看着不脏。
她微笑道:“没关系,那我待会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