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太瘦了……我的意思是。”
恨此时风声不够大。
声若蚊蝇,竟也响彻如雷霆。她把包扣得紧紧,随时一副准备尴尬就跳车的惨烈模样,结果又是这样不经意一松手——附近正在开发、残砖碎瓦滚落地,障碍物一个接一个——她根本控制不住惯性,一个颠簸,遂第二次往前扑。
手倒是强制规矩了。宁可垂落两边也不愿抱他。
脸颊却仍重重撞上他后背。
下一秒,单车在此急停。
他单脚将车刹住。
她突然听见他叹了口气。
而后也不回头,便似乎脑袋后头长了双眼睛,一手扶车把,另一只手向后,竟一丝不差捉住她手臂,又向前轻轻一拉。
她的手就这样环住他的腰。
当然,仍隔着薄绒的外套。
脸颊蹭在绵软的绒絮上。是暖和的痒。
好像又回到好多好多年前。
他在认真做题,她在装作认真做题。有时悄悄拿眼角余光看他,他撑着脸颊,一只圆珠笔在五根手指间来回打转。她的脸突然红了。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忽然却听见他凉飕飕一句,说小老师,你走神了。
下一秒,把玩圆珠笔的手便向后、揪住沙发上毛茸茸的玩偶抱枕。紧接着如“惩罚”般,玩偶的“脸”,便又轻轻贴了下她的侧脸。
也是这样暖和的痒。
她瑟缩一下,少年便将玩偶拿给她玩。笑着说小老师,你要是真的去做老师该怎么办。
她趔趄一下。
“抱吧。”
七年后,二十五岁的解凛便无奈地说:“坐稳就行。”
可她仍不敢抱得太紧。
怕两件毛衣和厚重外套,也遮不住如擂鼓般的心跳。
怕他知道这一刻抓不住就要溜走的幸福。
反正不用太近。
只要轻轻地、多呼吸两次就好。
半小时后。
解凛在到医院的前一个路口将她放下。
虽明显是为避嫌,仍找了个“买早餐”的借口。
迟雪点点头。
然而刚走出几步,却还是又迟疑着叫住他。
趁他停车的功夫飞快上前,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便当盒同筷子盒、一并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
她说:“早点摊那边,这个点一般都排很长队,而且忙起来会有一点顾不上卫生。你吃这个吧、这个是我爸做的,味道挺好的。当做我的……谢礼。”
语毕。
也不等他说好或不好,扔下一句“饭盒什么时候都行、放诊所就好”,便飞也似地快步走了。
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