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拂动窗纱,风铃亦随之摆动。
清脆的铃声从那头传到这头,宛如细碎的耳边轻语。
她莫名出神,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直至解凛突然推开阳台门。
“咔哒”一声。
两人才分别不久,又这样措手不及打了个照面。
迟雪当即做贼心虚般后退半步,
“……那个。”
她赶紧拿毛巾裹住湿发,扯平裙摆。
又没话找话地问他:“你,出来抽烟吗?”
“房间有点闷,出来透个气。”
“……哦。”
“你呢?”
“我、刚洗完澡,准备睡了。”
迟雪说着。
忽又伸手,指了指他左肩明显鼓出一块的位置——领口处依稀还能看见白色纱布,显然是那次枪伤后的“术后处理”。
“伤还好吗?”
她问他:“你是不是又没有去医院?”
“嗯。”
“坚决不能去吗?”
“……嗯。”
迟雪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却终究是没有站在所谓医者的角度劝他如何如何,只是告诉他,之后方便的话,可以来自家诊所换药,顺带把之前——“我之前说了给你找祛疤痕的药,”她说,“过两天拿给你。”
话落。
风又过,铃声阵阵。
这次忽然愣住的却换作解凛,以至于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在脑后。
只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
“那天。”
他问她:“……迟雪,你真的喝醉了吗?”
“醉了啊。”
而她想也不想就回答:“只是有些事真的很重要,好不容易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不会忘。”
说完。
忽然却又释然般笑笑,抬手指向那串风铃,“声音真的很好听,”她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解凛,今天愿意跟我说这么多。”
“……”
“至少我想我今晚,也许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