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中国北城郊区,某地下会所内。
从一楼下来,负责引路的美貌姑娘始终巧笑倩兮。
末了,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微微一伸,便轻而易举推开通往地下室的门。
她不能再往下走,遂站定不再动。
只抬头,又朝着面前英俊的青年微微一笑,说道:“请。”
语毕,不忘悄然往他西装口袋里塞了张名片。
便这样目送着他,走进了底下牛鬼蛇神齐聚一堂的“盛宴”。
门紧随其后关上。
而很显然。
男人虽然来之前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站在这种场合之下,仍然还是在四下环顾一圈过后,被眼前乌烟瘴气的局面吵得眉心一皱。
他的穿着打扮与满屋三教九流一比,亦尤其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他,不怀好意地凑上前来——不过,却还没来得及上前来找茬,就被另一个负责上前来接引他的年轻人踹开。
……真的是踹。
干净利落的一脚。
男人手里的啤酒瓶“哐当”落地,一地狼藉。
那年轻人却看也不看他,一脚迈过地上人身体,又径直走到西装革履的贵客面前。
“白骨哥等很久了,”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叶先生,跟我来吧。”
有此一言。
叶先生,亦即叶南生。
自然很快便又见到了当年那个讹了他六百万的断眉青年。
听人人都称一声“白骨哥”,他也跟着入乡随俗。
不想白骨反倒客气不少——似乎这几年也被磨去不少戾气。
先是摆手招呼他坐,又紧接着笑着客套道:“叶先生,你可是华叔的贵客,还叫我哥?你小心华叔扒了我的皮吧。”
“那我叫你,白骨?”
“可以。”
白骨眼神示意旁边小弟给他倒酒。
而叶南生亦很给面子,让坐就坐,让喝就喝。两人当着一群小弟的面痛饮三杯。
末了,叶南生状似微醺,这才扶了扶眼镜,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过,华叔呢?他说了最近会回国跟我见一面。”
“定是这么定的。”
“……嗯?”
“不过华叔老婆好几年没回来过,估计水土不服吧,”白骨摊了摊手,“下飞机就开始吐,直接送了医院。华叔不放心,所以跟着去了。”
白骨说着,又指指自己。
“今天这面估计见不成,所以,只能我一个人来招呼你了。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