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戴铎这么说,卫枝那个坐过山车似的心脏啊,“嘎”地一下就落地了,原本被吓得包在眼眶里的眼泪也吞回去了。
“他什么也没说。”
她嗓音里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惊吓带来的沙哑,说着抬头,瞪着单崇,满脸写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单崇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冤枉。
眉梢一挑,没来得及开口训她,电话那边的某人倒是接梗接的飞快:“哦,那他应该是故意的。”
“……戴铎,她开着公放的。”
坐在雪道上,男人声音冰冷得能掉下冰碴子,然后转身看向卫枝,“我话还没说完你已经开始哭了,从你翻手机开始,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了吗?”
卫枝认真回想了下。
“啊。”卫枝说。
“装傻就完了吗?”单崇说,“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谁能给我造这么天大的委屈。”
“人总要有那么一天的。”卫枝狡辩。
单崇沉默看着她。
她默默收起了手机:“我错了,下次一定让你把话说完。”
单崇撑着地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她:“板摘了,带你下山。”
卫枝条件反射先听指挥坐下把板摘了,拎着雪板站起来,看男人顺手接过雪板,又让她把乌龟也摘了,才反应过来:“你带我下去?”
“等你自己磨叽下去姜南风伤都好了。”男人把她的板夹在腋下,左右荡了下板,挪到她面前,“坐。”
卫枝摘了乌龟,把乌龟和板一块儿挂他身上,熟练地爬到他板两个固定器中间,抱着他的腿,坐下。
想了想,她猛地抬头:“我能不能――”
换个优雅的姿势下山。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嘶”地一声痛呼。
她脸忙抓着他的腿问“怎么了”,话语之间看见男人因为剧痛面色大变捂着身下某处弯下身来,手里抱着的腿肌肉瞬间收紧,隔着雪镜都能感觉到他面色铁青!
“头盔没摘随随便便抬什么头!”
他用的前所未有的凌厉语气!
卫枝吓了一跳,楞楞地看了看他,反应慢半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啊”了声,条件反射又想伸手给他揉揉疼的地方……
手直愣愣伸过去。
戴着手套的手都快碰到了,她猛地反应过来那不是她随便能“揉揉”的地方,烫着似的缩回手,“对、对不起啊!”
犹豫了三秒,手定格在半空蠢蠢欲动:“你自己揉揉?”
她又停顿了下:“还是?”
那含义无限的“还是”二字……
单崇忍痛,无语地用毫无波澜的漆黑瞳眸盯着她三秒――
确定她是真心实意问出这种问题的,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
“……卫枝。”
“啊?”
“闭上嘴,别气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