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喉头微紧,“大人,阿拾是咱们衙门里的人,此中定有误会……”
徐晋原冷哼,不愿再浪费时间,
“我看她就是顽固不化,狡诈奸恶。不动刑,怎么肯招?来人啦,给本府用刑。”
“是。”高声应和着,两名衙役拿了拶子便套上时雍的手指。
尾指粗的麻绳往两边一拉,那拶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上去分别瘆人。
沈灏不忍再看,闭上眼将头转向旁边。
然而……
没有他以为的呐喊呼叫,
阿拾安静得未发一声。
沈灏血液都冻住了。
这小女子刚硬如此,骨头竟不输男子。
徐晋原也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女子这般能耐。
他坐不住了,抬脚踩上时雍的手背。
“本府再问你一次,招是不招?招了,能得个好死。不招,那休怪本府无情了!”
时雍冷笑,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府尹大人可知,我这双手,是赵胤的命?”
“满口胡言乱语,我看你真是疯魔了。”
锦衣卫就在外面等着,徐晋原不敢耽搁,用力一咬牙,吼得面目狰狞。
“给本府用力拶!”
砰!
刑具房大门被人踢开。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赵大人到!”
魏州冲在最前面,凉风过处,一抹鬼魅般的修长身影在几个锦衣缇骑的簇拥下,举步走了进来。
赵胤?
这一刻,徐晋原感觉到了透骨的惊悚。
这才是真正的活阎王啊!
出任府尹三年,他和锦衣卫打了无数次交道,而赵胤来顺天府衙还是第一次。
且,贵足踏入狱中,能为什么?
徐晋原冷汗涔涔地侧过脸,看到时雍赤红的眼底有讥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