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才两男生留的家长联系方式。
她谆谆善诱道:“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更信你。”
听到这话,顾暮迟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或者说,他完全不关心别人信不信。
他迫不及待想走,向月本来留下他,就是稳定他的情绪,语速一下子加快了不少:“你放心好了,让你们请家长,我的目的也是想给王闵轩家长提个醒,给王闵轩施施压,防止后面他起报复心态,影响你读书。”
对于老师的偏爱,顾暮迟垂眸,牵了一下嘴角:“谢谢老师,不过呢,我认为一个学生热衷寻衅挑事、欺负同学,家长不一定是通情达理的人。”
“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爸妈解释清楚。”向月拍拍他宽阔的肩膀,“而且我听说,王闵轩爸妈常年在外做生意,他留的是副校长的号码,副校长这人老师们都知道,虽然硬塞给我一名年纪倒数的学生,但人还算和气,比较要脸面,当着各位老师,不会为难你的。”
向月并不清楚顾暮迟家中具体情况,前几回家长会,陈建从来没来过。
再加上,顾暮迟对家里的事闭口不言,除了宁酒以外,没人知道他爸妈早离婚了。
顾暮迟懒得多解释,轻描淡写点点头,随后踏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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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暮迟从前门进来,顶着众人或好奇或打量的视线,表情说不出的淡定。
看他这幅表情,宁酒一时摸不准发生了什么情况。
顾暮迟擅长隐藏情绪,遇事从不流露出自己的心绪,惯常的面无表情,没人猜透他想什么。
只见他若无其事穿过走道,坐到座位翻开书本。
向月紧跟其后,环顾教室一圈,没提及两人的事情,声音温柔锐利。
“大家久等了,现在开始上课,翻到15页。”
窸窸窣窣的翻书声陆续响起,宁酒低头看书,注意力全在后面。
盛文斌小声问:“老师说了什么?”
他敷衍地说了三个字:“没什么”。
向月快速进入到讲课的氛围中,宁酒尽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课,度过了史上最漫长的语文课。
叮铃铃——
悦耳的铃声像沙漠里的一滴水,让她顿时从煎熬中解脱出来。
她忍了一节课,这时候立即回头,乌黑圆润的瞳孔注视他的眼睛。
喧喧嚷嚷的教室成为背景。
他似早有准备,对上她无声的询问,脊背靠到椅背,微抬下巴,表情闲散:“嗯?”
“老师有没有批评你?”
“没。”对于相似的问题,他再一次选择很敷衍的回答,不露声色的语气。
宁酒固执地望着他,不等到答案誓不罢休。
这回他不再像对别人那样冷淡,身体略微往前倾,唇角挂上似有若无的笑容:“担心我?”
她心一跳,神情坦荡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