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看向她,声音低了几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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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两名家长准时抵达办公室。
教室内,周围的同学传来交头接耳的动静。
“我还以为没事了呢,班主任跟以前一样喜欢请家长。”
“王闵轩不是第一回了吧,我听人说,他爸不是个善茬,所以教出这么个刺头完全不奇怪。”
“……”
四面八方的闲聊,宁酒不安极了,暂时分不出心神看书。
脑子里想象出一副他弱小可怜又无助,被副校长和陈建拎起耳朵一齐教训的样子。
她愈发坐不住了,教室已经开始上课,她趁老师转身写公式,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宁酒平时守规矩,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胸口像揣了只兔子。
一路上,她警惕观察四周,如临大敌,生怕突然冒出个教导主任,把她拎回教室。
好在离办公室不远,一切顺利。
宁酒躲在门边缘,往里面快速瞥了一眼。
想象中的可怜无助的当事人,此时正冷淡垂着眼,两手环在胸前,身体站得笔直,像一颗不被狂风暴雨吹倒的松树。
他表现坦然自若,身高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不像在接受审判,而像他在审判别人。
“……”
是她多虑了。
向月老师的旁边,站了个头发斑白的男人。宁酒注视男人的背影,这人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中年男人说:“向老师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声音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似乎想起了相关的记忆,她睁大眼睛,这不是副校长吗?
都惊动副校长了,宁酒心里像压了快石头,格外沉重。
王闵轩家长远在外地,副校长听说了这件事,代替他爸妈来了解情况。
他认真听向月陈述事情的经过,不时嗯一声,点点头,然后,严峻的目光落到王闵轩的身上。
“也就是说,你推了班里的女同学?还差点让她摔倒受伤?”
到底是学校领导,他的每一字都缓慢有力,语气不怒自威。
放到一般学生上,面对位高权重的校领导,早吓得话说不出来。
王闵轩跟这位副校长沾亲带故,自然不怕。
而顾暮迟也不像是紧张的样子。
副校长皱眉:“问你话,你不答,打算用沉默来应付我?”
“那她不也推了我一把。”王闵轩被人拆穿,马上找借口反驳,“我推回去怎么了?”
说话时,靠在墙上,浑身软得像没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