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酒眼睁睁看着他消失,没来得及阻止。
跟宁仁永说了这件事,他教育了她几句,见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拉着她的小手,拿上赔礼一层一层敲门,寻找事故的当事人。
碰巧的是,男孩居然就在他对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开的门。
钱奶奶人很好,每回在楼道碰见宁酒,就从口袋里颤颤巍巍掏出大白兔糖递给她吃。
宁酒知道自己犯了错,也知道撞到的是钱奶奶的外孙,低着一颗小脑袋,心里的内疚更深了。
钱奶奶和宁仁永交涉了一番。
“我带他上医院看看?”宁仁永略带歉意说。
钱奶奶摆摆手:“没事没事,就一点小伤,用碘伏擦一擦,过两天就好了。”
“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小孩调皮,这点小心意您收下吧。”
“都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不用客气。”
两人站在楼道,来来回回推拉了一番。
……
从他们的对话中,宁酒获得了几个关键信息。
这个男孩叫顾暮迟,刚搬进外公家没几天,所以之前,她从来没遇见过他。
趁大人们聊家常之际,宁酒从衣柜里搜刮出藏了好几天舍不得吃的零食,偷偷跑到隔壁。
进屋前,宁酒敲了敲顾暮迟的房门。
没开。
又敲了敲。
仍旧没开。
陈建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顾暮迟迟迟不开门,气不打一处来。
他绷着一张脸,骂骂咧咧地起身。
房门被他毫无顾忌地推开。
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关得严严实实,落日的余晖一丝都没照进来,顾暮迟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微微透光的窗帘。
侧着身子,只有一个背影,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臭小子,敲门你听不见?”
“……”
宁酒觉得陈爷爷太凶了,有点让人害怕。
这话听了,他一定很难过。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门,怀里揣着一堆小零食,把零食放到床上。
“……”
宁酒的声音小而轻,略显稚嫩:“对不起,哥哥的伤口还疼吗?”
顾暮迟不大想搭理她。
但她一直固执地站在房间里,他忍不住从床上坐起身,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别来烦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酒只好走了。
下一次,再见到他是在南远小学,一年级三班。